第39章 箇中緣由
宋文道：“孫總，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孫藝道：“不是，所有的原因你都知道，不過我再把這些原因說一下，你看，山陽這個地方，交通不便，是吧？伏洞雖然看起來價值很高，可是開發需要投入大量資資金，再者，這裡的老百姓對開發這種事情也很牴觸，而且這裡面還有一些其他敏感的事情，說實話，可能山陽縣政府並不是十分支援，當然，你要說你們是要開發的，可是你能夠保證山陽縣內部是沒有分歧的嗎？我覺得你們到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定心，如果真的下定決心了，怎麼可能是你們兩個小年輕來奔波這件事情？其他的我就不說了”孫藝笑道。其實他內心深處對這兩年年輕人還是很欣賞的，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為了工作敢這麼拼，也很難得。
“孫總，你說的這些原因……”宋文還想反駁什麼，可是孫藝看著宋文不說話，卻在那裡笑，就看宋文打算怎麼分辨，宋文也光棍，“你說的都是實情，也很有道理，我沒有什麼要分辨的，不過孫總，事情總是會變的，我想，山陽縣也不能一直這樣窮下去”
“可是你們完全可以試其他的路，山陽就真的無路可走了嗎？”孫藝道。
“當然是無路可走，孫總你也可以看到，我們山陽還有什麼其他資源，基本算是沒有，工業基礎沒有，農業基礎沒有，其他基礎也沒有，我們只有這個，你現在說我們不能開發這個，這叫人接受不了”宋文道。
“我不是說你們不能開發這個，我的意思是說，難度太大，作為驢友，我喜歡探險，但作為商人，我不喜歡冒險，你懂嗎？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孫藝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話說死。
“孫總，您還有什麼指教？”宋文一邊說著，兩人就慢慢走了出來，幸好天還沒有黑，勉強還能看到路，不過宋文確實不想把孫藝放走，好不容易才遇見孫藝。
“辦法嘛，不是沒有，就是以上說的問題都要解決，可是怎麼解決，你們解決不了，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可以叫你們縣長和我談，我想，如果他真的想的話，是願意的，還有，你們山陽縣可不太平啊，雖然我不身處其中，可是像黃老的事情，山陽縣本地幹部不可能不知道，但你們硬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是隻是你們不知道，還是你們縣長也不知道，或者你們書記也不知道，如果他們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就太大了，你知道嗎”，孫藝好歹是省國企老總，對這件事情看得很準，這也是他對投資山陽有點猶豫的問題，而且他也只是一個常務副總，如何說服老總，如何說服其他人，他都需要考慮。
“孫總，您說，像黃老這件事情，真的無解嗎？”宋文苦笑道。
“也不是無解，只要我們真的想開發，一定有辦法，只是這裡面風險太大，就看投入和產出值得不值得”孫藝道。其實在宋文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在重新評估這件事情的影響，現在他確實有點心動了。
“孫總，我們回去也會和縣長彙報，不過，孫總，您給句實話，您對開發山陽縣旅遊這件事情內心真正想法是怎樣的？我知道這樣問不合適，可是我真的急”宋文道。
“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情，你這樣問我，我肯定不會回答我，而且也不會和你合作，因為你根本不懂人際交往的邊界，你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或者說不應該直接問我，可是誰叫你是年輕人呢，而且剛剛還救了我，我只能這樣說，我確實是有點想法，但這件事情不是我說了算，而且我也說過，風險太大，我要好好想想，有些問題也需要解決，這不是你和我談一下就可以的，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你們縣長想開發，叫他來談，其他的事情，就當我今天什麼都沒有說過”孫藝道。
“孫總，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就要走了嗎？”宋文這才聽出來，孫藝去意已決。
“當然，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當然要儘快趕回去”孫藝道。
“孫總，我們車還停在原地，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們再聊會”張群適時說道。
“孫總，要不你們今天晚上在這裡再住一晚上，明天我們送你回省裡，這樣回去也不安全，而且還有很多事情我們還想再請教”宋文還是不死心。
“我說了，就這樣吧，能說的就這些，再聊下去，也不會有其他結果，本來我倒是很想和你聊一下，可是我看出來了，你有意圖，可是你的意圖我不能表態，年輕人，我吃過的鹽可是比你吃過的米更多，你瞞不了我，不過我欣賞你，如果下次時間合適的話，可以到省裡來找我，我來招待你們，大恩不言謝”孫藝笑道，本來就是逃出生天，再加上看到宋文和宋一博也很有趣，心情其實還真不錯。
宋文知道孫藝去意已決，知道再勸也沒有用，而且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馬上轉換話題，聊一下些山陽的掌故，還別說，孫藝對山陽瞭解還挺深。不過當聽到宋文說洛康集團在山陽縣開發古窯時，孫藝明顯吃了一驚，一是認為沒有想到山陽縣還有古窯，一般來說像山陽縣這種地方不應該存在古窯，而且還是元代的古窯，不過想想周邊隆慶市，好像也並不出奇，更讓他奇怪的是洛康這種本來並不是搞旅遊開發的公司居然也搞起旅遊開發來了，作為省旅遊投資公司老總，孫藝覺得這樣的機會如果是他們抓住了，應該算是比較大的收穫，可是沒有想到，就這樣白白放手了。但這件事情卻讓孫藝對開發山陽旅遊業興趣更濃了。
宋文也沒有想到關於洛康的訊息還能把孫藝的這種興趣勾起來，如果知道的話，他還真想多講講，不一會兒，張群就開車過來了，孫藝上了車，本來都要走了，可還有是搖了搖車窗，對宋文道：“山陽縣這個地方，別看窮，但還是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你們一定要用心”，說完，也不等宋文回答，馬上開車就走了。
宋文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也沒有再想這件事情，他現在滿腦子就是這一次收穫，宋一博也看出宋文的心情，不過宋一博對這件事情並不看好，主要是他覺得孫藝不會這麼輕易上鉤，但看宋文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打擾他。
宋文清坐不住，回去就直接跑到王成辦公室了，可是王成並不在辦公室，宋文馬上打了王成電話，發現王成並沒有接電話，估計是在開會，或者在接待，宋文只好打道回府，可是回去在床上怎麼睡也睡不著，本來這幾天王成都在有意識給宋文放假，但宋文工作也沒有澆上，這一點也讓王成比較滿意，今天晚上王成是回了老家，出來這麼久，也沒有回去看看，王成母親身體也不好，王成回去看看，因此，就沒有在辦公室。
可是宋文還是坐不住，本來想等到王成回來後，上班時間再彙報，可是左思右想，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如果彙報遲了，就把這個機會放跑了，咬了咬牙，還是再給王成打了一個電話。
王成接到宋文的電話時，還覺得奇怪，這麼晚宋文打電話過來，難道是胡劍那裡又鬧什麼？王成最近也有點神經過敏，總覺得要出點什麼事情，關於山陽縣旅遊開發的事情也把他搞得壓力有一點大。不過王成還是接了電話。
“宋文，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急事嗎？不能等到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說嗎？”王成明顯是有點不高興了，本來平時作為縣長閒暇時間就不多，更何況這個時候。
“縣長，我看您不在辦公室？”宋文試探地道，他也感覺到王成並不是很高興。
“沒有在，我回了一趟老家，看你最近比較辛苦，就沒有通知你，怎麼，什麼事情？”王成問道。
宋文沒有隱瞞，向王成彙報了白天遇見的事情，這種事情說起來雖然曲折，但三語兩名還是能夠說得清楚的。聽到宋文的彙報，王成沒有想到還有這樣意外驚喜，但他關注的並不是其他，也不是孫藝對山陽旅遊開發的可能性，而是關於黃老的事情。
“宋文，黃老的事情，是你猜測的，還是孫藝這麼說的？他原話就是這樣說的嗎？”王成認真的問道，宋文並且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王成還是意識到了，如果鬧得不好，這將成為山陽縣官場的一場超級地震，當然，如果操作得很好，這也將成為一次絕佳的機會，不僅僅是對工作，對其個人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