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劍是被人曾義叫醒的。
他睜開眼時,陽光已經從教堂的視窗照了進來。
其他幾人已經穿好了全身的裝備待命,而李石、謝柳兩人已經倒在了床上,睡得如同昏迷一般。
陳劍坐起身,眼見對面曾義的臉上都已經因為過度疲勞而浮現出了幾分青黑的氣息,於是趕緊開口說道:“我們來接手,你抓緊時間休息吧。”
曾義搖搖頭,回答道:“怕是沒法休息。”
“聖血大殿來人了。”
“那麼快?”
陳劍愕然起身,一邊往身上披掛裝備,一邊開口問道:“什麼人?從哪裡來的?”
“從漢水城來的,一個叫周秦的源血者,是周琰的副手。”
“另一個不認識,但看他血衣上的標記,也是源血者。”
“這兩人的實力很強,如果按戰鬥力來計算,有可能達到我的兩倍以上。”
“不管他們是來幹嘛的,如果要跟他們接觸,我還是留在你身邊比較好。”
“穩妥一點的話,可以把李石他們也叫醒。”
“.算了。”
陳劍搖搖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把謝柳叫醒就行,李石身上還有傷,讓他先休息。”
“只有兩個源血者,哪怕他們再強,也翻不起浪花來。”
“走吧,我們去見見他們。”
“拿著刀的手已經被我們砍斷了,這次伸過來的手應該是拿著花的。”
一邊說著,陳劍一邊扣上了外骨骼的鉸鏈。
電機嗡鳴著啟動,武器掛架展開,他帶著沈越等人大踏步向門外走去,曾義則是叫醒了謝柳緊隨其後。
走出教堂後,在黃魚的帶領下,一行七人一路向黃石城外走去,而那些顯然早就已經被黃魚叫醒、正坐在各個掩體附近休息的城防軍們則是一個一個跟了上來,手持武器護衛在幾人身邊。
不需要任何命令,他們的行動無比自然。
當陳劍走出居住區時,城防軍們已經自發地走到了他的身前,用“包圍簇擁”的方式將所有可能的攻擊路線全部封鎖。——這顯然不是科學的護衛方案,但陳劍卻知道,這是這些新晉的戰士們最大的忠誠。
幾分鐘後,眾人走到了湖岸邊,那裡空無一人。
但當陳劍把視線投向遠處時,卻看到了一面正在湖對面揮舞著的白旗。
他舉起望遠鏡,果然看到了兩名身穿聖血大殿特有的血衣制服的聖血者。
“就是他們?”
陳劍衝著曾義問道。
曾義點點頭,回答道:“是的。”
“我之前已經透過手勢跟他們溝透過——他們想上島。”
“目前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們打出的白旗代表他們是來談判的。”
“不過我建議還是要謹慎.我在聖血大殿那麼久,其實也還是外圍。”
“他們藏著些什麼特殊的手段,我也不知道。”
“如果要接觸的話最好先把他們控制住。”
“有道理。”
陳劍若有所思地說道:
“得讓他們過來,但又得保證他們沒有傷人的能力讓他們脫光衣服游過來吧。”
“.這會不會太.傷害他們的尊嚴了?”
曾義的嘴角露出一絲憋不住的笑意,但在這個嚴肅的場合,他卻又不好笑出聲來。
他只是咳嗽一聲說道:“如果他們不願意受侮辱轉身就走的話,那我們也沒法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