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一個靈能的世界

“呼、呼……”

機艙內的方星牧閉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用靈能驅使風，再用風關閉艙門，前後加一起的時間也就只有兩到三秒之間。不過這短短的片刻時間就將方星牧剩下的三分之二靈能儲備幾乎消耗殆盡。

不過，最終的結果顯然是好的，艙門成功的關上，光學迷彩順利啟動。他們也成功的逃脫了六足仿蜘蛛機械的追殺。

“是你做的？”

駕駛座上的女孩回過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方星牧。

“嗯，是我……”

方星牧依舊閉著眼睛，好一會才從牙縫裡擠出一點聲音。現在他只覺得有一把小刀在他的腦海裡不停絞東絞西，腦海裡的東西都快變成一鍋粥了！

無論是哪種形式的力量，過度消耗都是會對身體造成損傷的。部分損傷可恢復，部分損傷則是不可逆。靈能屬於比較安全的力量，但消耗過度反噬起來也一樣非常難以讓人忍受。而且，現在這種刺痛是靈能正在緩慢恢復，並對精神領域進行修復。痛得越厲害，恢復速度越快，修復速度也越快。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別無它法。

“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也是異能者。你是怎麼長那麼大的？”

“你成年了，對吧？我都沒見過成年的異能者！還有還有，異能會不會隨著年齡的增加而變強？”

“啊！對了！你是男孩子對吧！我還沒見到過男性的異能者呢！”

女孩的聲線很甜，很好聽。此刻死裡逃生，她顯然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一時之間，整個機艙裡都是她嘰嘰喳喳的聲音。不過女孩也很快注意到了方星牧的情況不太好。她說了那麼多話，歡樂的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但聽眾方星牧除了最初“嗯”了一聲之後，一句話也沒有。

“哦！我差點忘記了！你沒有靈能裝備，現在肯定是頭痛的厲害！先不和你說話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好好養養精神！”

隨著女孩的這一句話嗎，機艙裡驟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旋翼機螺旋槳的引擎聲和氣流聲在耳邊迴盪。

方星牧的嘴角微微上揚，對女孩出色的洞悉力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對她的體貼表示感謝。

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應該在父母的懷裡嬉戲撒嬌，應該嫌棄餐桌上琳琅滿目的菜餚不好吃，應該嫌棄著新買的小裙子不好看，應該吃著零食看著麻煩……而不是被大型的工程機械追殺，而不是被六組仿蜘蛛機甲用主炮指著，而不是小小年紀就握著短劍面對龐大的殺人機械，而不是……

雖然腦海中的痛楚有幾分愈演愈烈的趨勢，不過方星牧也還是把女孩剛剛的話聽了七七八八。

首先，最為讓他在意的是女孩最後話語中的那個名詞“靈能裝備”。

——這個世界的力量源頭也是靈能？

如果是，方星牧表示自己中獎了，中大獎了。沒有什麼比降臨的世界與自己的力量匹配最讓人開心的了。要知道他可是步入傳奇的靈能大師，靈能在他眼中幾乎沒有秘密可言。能遇上與自己力量相同的世界，實在是太幸運了！

不過，方星牧也很在意“靈能裝備”這個片語中的後一個詞：裝備。

從女孩的話語中推測，這個世界使用靈能應該是需要某種特殊器具的。不出意外的話，揮劍砍擊工程機械的那個女孩，她手中的短劍應該就是這種特殊器具，也就是靈能裝備。這意味著靈能在這個世界是有所限制的，掌握和運用必然與“標準法則”有所區別。

其次，“我還沒見到過男性的異能者呢！”，這句話也有著一定的深意。

方星牧見到過只有女性才能掌握超凡力量的世界。如果這個世界的力量，也就是靈能，只能由女性所掌握，他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奇怪。但是，這麼一來的話他自己就變成了一個異類。畢竟他不能放棄自身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完全不使用靈能也是不可能的……

然後，“我都沒見過成年的異能者！”，這句話則是感覺有些問題。

異能是肯定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的。雖然不能說年紀越大，異能越強。但年長者更為擅長使用異能，這肯定是客觀的事實。但若是沒有成年的異能者，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是成年後，異能就會消失？還是異能者通常在成年之前就會因為異能暴走而亡？還是說……純粹就是這些女孩子與人接觸的少，沒見過成年的異能者？

方星牧一邊默默忍受著腦海中的痛楚，一邊強迫自己進行著思考。

就在他覺得腦海中的小刀有向大刀轉變的時候，額頭上傳來了微微的涼意。隨即，一股清涼注入了腦海，讓預計進一步升級的痛楚減輕了不少。精神世界中正在席捲的風暴也隨之緩和了幾分。

方星牧睜開了眼睛，一張看上去髒兮兮不過寫滿是擔憂的臉孔隨即映入了眼簾。

“……”

懷中的小女孩無言的看著方星牧。只見她伸出自己的小手，像是試探體溫一般的搭在了方星牧的額頭上。額頭上的微微涼意是小女孩纖細小手上傳來的，精神世界中的那一縷涼意則是透過小女孩的小手傳來。

“我沒事。快，快收回去……”

方星牧輕聲勸慰著小女孩，同時伸出手，將她搭在額頭的手拉開。

僅僅是短暫的接觸，方星牧已經確認了，小女孩體內的本源確實是靈能。她的靈能總量很低，不到自己的百分之一。考慮到自己的經歷與小女孩的年紀，有這樣的差距不足為奇。所以小女孩是不可能幫助自己穩定精神世界的，如果強行穩定，結果自然是直接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