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剛想反駁，裴凌已經從她身邊經過朝餐廳走去，只留下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給她。
她邁開腿跟上去，“對了裴哥，你今天是不是要去醫院複查？”
裴凌腳步微微一頓，不著痕跡拉開餐椅，朝她抬了一下下巴，讓她坐下，“你怎麼知道？”
餘光掃了眼裴離。
裴離神色認真，搖了一下頭。
二爺不讓說的事，他就算太想讓祝小姐知道，也不敢說。
他多想讓祝小姐好好關心關心二爺，就算不能以愛人的身份，以朋友的身份多關心二爺一點。
可他要是真的說了，二爺肯定要生氣，半點都捨不得祝小姐擔心。
祝鳶坐在，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裴凌的位置上，說：“那天無意間聽見裴離跟你說預約好的時間，難道不是去複查？”
靜默的兩秒鐘對祝鳶來說沒有絲毫的異常，對裴凌來說卻是漫長的，他眼神複雜地盯著祝鳶，看著她若無其事拿著勺子喝粥。
隨後拉開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怎麼，你還想陪我去？”
“哦吼你猜對了！”祝鳶放下勺子，看著他，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格外有神。
看得裴凌心尖一刺，不露聲色移開視線，端起她給他盛的那碗小米粥。
他抬眸看了一眼，結果發現祝鳶還在盯著他看。
“咳……幹什麼？”裴凌微微擰眉，誰教她這麼盯著男人看的。
她說：“我就是覺得你近來瘦了很多，胃口也不怎麼好，我想諮詢一下醫生，會不會是我榨的果蔬汁有問題，怎麼你喝了之後營養都沒吸收呢。”
而且，她總覺得裴凌的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手術成功，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嗎？
“你不是天才廚師嗎？能有什麼問題。”裴凌將她喜歡吃的小菜擺在她的面前。
祝鳶謙虛道：“不是什麼天才啦，就這麼說定了，吃完飯後，我陪你去。”
說著，她就開始認真吃早餐。
裴凌拿她沒辦法，也猜她心裡有疑惑，她的小心思藏得好，不代表他看不出來。
如果不帶她去，她又要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不能讓她知道。
側頭看了一眼裴離，裴凌的眼神壓了一下，裴離心領神會，走出餐廳。
……
祝鳶坐在旁邊陪診，全程目光一直在醫生和裴凌之間徘徊，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裴凌好幾次沒忍住，伸出大掌蓋在她巴掌大的臉上。
出門之前她戴著口罩，口罩邊緣以上就是她的大眼睛和飽滿光潔的額頭，他大掌蓋上去，將她的視線全都遮擋住了。
“你能不能坐好？”
祝鳶將他的大手抓開，“我這不是坐得好好的嗎？沒插話也沒擋在你們中間，你們繼續，別管我。”
裴凌無奈扯了一下嘴角。
等裴凌去抽血的時候，祝鳶悄咪咪湊到醫生跟前。
“醫生，您跟我說實話，裴凌的病到底怎麼樣？”
醫生抬手託了一下眼鏡，祝鳶知道這是醫生標誌性的動作，接下來就要說重點了。
“裴二爺的情況還不錯，沒什麼問題，就是常規復查而已。”
不按套路？
祝鳶擰眉，“可是他為什麼越來越瘦了？而且他每天吃得少。”
“最近天氣太熱了，多給他弄點可口的飯菜，而且裴二爺病了挺長時間，要養好身體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平時多注重營養的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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