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被保鏢趕出裴家錢莊範圍,厚重的大門也隨之關上了。
回到醫院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被護士提醒:“祝小姐,朱老先生的醫藥費快不夠了,麻煩您有時間的時候到自助機繳費。”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深夜,祝鳶坐在病床邊握住爺爺乾枯消瘦的手,看著爺爺睡夢中還緊皺的眉頭,低聲說:“爺爺,我一定會救你的。”
其實養父養母去世後,朱家還有點錢,但是哥哥打傷人被判刑之後那些錢都用作賠償金,一點多餘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第二天祝鳶花了兩百塊錢找了個護工,祝家人在決定不再支付爺爺的醫藥費之後,把護工也給遣散了。
安排妥當之後祝鳶就去了話劇團。
她是京都話劇團的一名話劇演員,前不久陸懷湛病情惡化,她向團裡請了半個月的假,今天剛好假期結束了。
“小風箏回來了。”
“小風箏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想你了。”
剛從後門走進去,迎面碰見團裡的同事向她打招呼。
因為祝鳶的名字裡有個鳶,是風箏的意思,團長當初給她取了個藝名,叫小風箏。
祝鳶微笑著回應。
去了一趟團長辦公室報道,祝鳶回到化妝間,只聽團裡的臺柱黎姐一邊描眉,一邊說道:“今天我生日,你們都不要準備禮物,人到場了就行,不去的人小心我給你們穿小鞋。”
她說笑的口吻,可團里根本沒有人敢忤逆她。
黎姐和團長的關係不一般,大家心照不宣。
惹了她,今後在團裡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祝鳶前腳剛進去,聽見這話正打算收回腳當沒聽見。
誰知黎姐透過化妝鏡看見了她,揚起紅唇,“喲,我們的小風箏回來了。”
她起身扭著腰肢朝祝鳶走來,搭著祝鳶的手,“剛才的話你聽見了,姐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你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
“黎姐,我……”
祝鳶剛開口,就被黎姐打斷了,她湊近祝鳶的耳邊小聲道:“我昨天從南郊經過,看見你去裴家錢莊了,怎麼了,是不是缺錢?”
祝鳶微怔。
“放心,我沒跟人亂說,你缺錢怎麼不找我啊,姐幫你,多少錢只要你開口,一句話的事兒。”黎姐大方說道。
雖然團裡的人都挺怕黎姐的,但她有錢是真的,團長都不見得比她有錢。
早上出門之前,她試探地往裴家錢莊打了個電話過去,被告知接下去的幾天都不營業,可今天是醫院那邊最後的期限。
她沒辦法了。
“好,那我先祝黎姐你生日快樂了。”
黎姐的生日排場很大,在京都城最大的銷金窟——盛唐單獨開了一個包間。
大家在離開劇院之前都給足了面子,雖然算不上盛裝出席,姑娘們穿了漂亮裙子,化了妝,男人穿了襯衫西褲。
一水的漂亮姑娘從車上下來,路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當中屬走在邊上的祝鳶最打眼。
即便她並沒有精心打扮,在盛唐璀璨的燈光照耀下,美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人群后一輛黑色加長型轎車緩緩停下。
降下的車窗裡,男人眉眼清冷慵懶,淡淡地往那邊掃了一眼。
男人收回視線靠著椅背半闔眼,修長的手指在扶手輕敲著。
出了電梯,一行人陸陸續續進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