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整個人被他的氣息所包裹,甚至她的呼吸都摻雜進了他的味道,濃烈的酒香無孔不入。
她剛一動,盛聿的身子跟上來,將她圍困在方寸之間。
“所以在陸家說什麼喜歡陸懷湛,是說給我聽的,好讓我看在陸懷湛的份上,放過你。”
他篤定的語氣,讓祝鳶一瞬間怔愣。
她轉過臉,掐著大腿的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聿少想多了,我說喜歡陸懷湛跟你沒關係。”
盛聿冷笑,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與他對視,“喜歡陸懷湛?那他死了,你怎麼不把自己燒給他?”
拿著張破照片就敢在冥誕這天燒給陸懷湛。
祝鳶的臉不知道是心虛發紅還是被他懟得不知所措,哪有人這樣說話的。
“我對他是喜歡,但沒痴心到殉情的地步。”
“那就是不夠愛了。”盛聿捏著她下巴的手緊了幾分,“你當時說的話,我還以為你對陸懷湛的感情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忽然他輕笑一聲,鬆開對她的桎梏。
“連謊話都不會圓,怎麼會有人又聰明又笨?”
祝鳶得了自由卻僵在原地。
她差點忘了,他是盛氏財團的總裁,從十八歲開始就在商場上廝殺,如今二十五歲,京都城能排得上號的商業奇聞,有三分之一是他的戰績。
這樣的人,心思、城府、閱歷都是她所不能及。
甚至她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玩笑一樣。
現在她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只好祈禱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連忙道歉說:“是我自作多情,聿哥不要放在心上。”
祝鳶都忍不住在心裡讚歎自己的能屈能伸,變臉速度之快,盛聿應該也沒料到吧。
誰知盛聿卻勾著尾音,“又叫哥了?”
祝鳶耳根子發熱。
這是真的叫人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好在車子開進她住的小區,下車之前,她對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男人道了聲謝,“謝謝您送我回來。”
“叫什麼?”
祝鳶抿了抿唇,將能屈能伸進行到底,“聿哥。”
司徒撐開大傘將祝鳶送到單元樓裡面。
回到車上,他剛關上車門,就聽見男人說:“拿來吧。”
司徒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盛聿的領帶扯開,慵懶地靠著,黑眸卻盯著單元樓方向。
司徒回了一聲,從外套內袋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盛聿。
男人捏著手裡巴掌寬的信封。
薄薄的一層白色的紙,開啟之後,一張女人的照片從裡面滑出。
如果此刻祝鳶在此,就會發現這張照片,這個信封,正是她今晚準備燒給陸懷湛的。
晚飯之前,來賓把準備給陸懷湛的禮物放在供桌旁邊的八仙桌上。
而她不知道,她燒給陸懷湛的照片早就被人調包成一張白色卡紙了。
照片上的祝鳶看著鏡頭微微歪著腦袋露出微笑,精緻嬌嬈的五官,未施粉黛的她彷彿是一朵盛開在月光下的玫瑰,漂亮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盛聿將照片塞回到信封裡,隨手放進車內暗格。
喜歡陸懷湛?
呵。
……
盛家老宅。
盛家現任家主盛宏耀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喝茶,聽管家進門說了聲:“先生,少爺回來了。”
聞言,盛宏耀眸光一凜,而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下意識往他靠近,唇瓣顫抖著說:“我早說了不來盛家,宏耀,我還是走吧……”
“別怕,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他攬緊女人的肩膀。
盛聿進門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外面電閃雷鳴,入了秋的京都城很少下這樣的大雨,更別說是雷雨天。
他眼底露出一絲嘲諷,像是什麼都沒看見,徑直就要往樓上走去。
“站住!”
盛宏耀不悅道。
盛聿腳步停下,接過傭人遞上來的毛巾擦拭手心,偏頭看了他一眼,嘲諷道:“盛董事長有何指示?”
面對他的冷漠態度,男人似乎早已習慣,“聽你奶奶說,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不是都派人盯著我了,怎麼,沒看清?”盛聿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