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分開之後他受到了什麼刺激,但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壞事。
此刻十分諷刺的是,她竟然慶幸自己不是第一次,沙發上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知道。”祝鳶一開口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聲音也是沙啞的。
她猛然攥緊手指,指甲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聽見敲門聲,起床去開門,你就在我家門口了,你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盛聿臉色陰沉,眸光凌厲地掃過滾落在地上的電擊棒,“我怎麼會失去意識?”
太平常的謊言,他輕易就會識破。
真假摻半的話,才沒有那麼多可循的蹤跡。
祝鳶攥緊胸前的衣服,紅著眼圈,難以啟齒地開口:“你……強吻我,我沒辦法只能電暈你。”
強吻。
盛聿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看向祝鳶,黑眸湛湛。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
祝鳶像是受到驚嚇一般,往後退一步,身子緊緊貼著牆角。
她眼裡的恐慌,盡數落在男人的眼裡。
盛聿斂眸停下腳步,他站在客廳,目光掃向這個窄小擁擠的公寓。
雖然小但很整潔,除了門口玄關和沙發有點亂之外。
他醒來的地方和她說的強吻再聯絡到這兩個地方的凌亂,完全說得通。
他撿起地上掉落的溼透的黑色風衣,目光幽幽地落在祝鳶被咬破的嘴唇。
祝鳶目光躲閃。
“您沒事了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強撐不了太久,也怕他待的時間久了會察覺出什麼。
她不想被他發現他們之前發生了關係。
為了爺爺的病,她也不能和盛聿決裂將他告上法庭。
唯一能維持現狀的方法就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盛聿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
祝鳶的心臟猛地停跳一下。
男人沒有回頭看她,只是低沉道:“抱歉。”
大門關上。
房間裡安靜了好幾秒,祝鳶才渾身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身上的異樣感再次提醒她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衝進浴室裡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讓水流沖刷而下。
熱水混著淚水從那張蒼白的臉滑落。
單元樓下,司徒拉開車門,“聿少。”
盛聿將溼透的風衣丟給他。
司徒雙手接過。
從盛家出來,盛聿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去祝鳶家。
然而他的車才剛開進小區,還沒在單元樓停下,盛聿臉色陰沉直接拉開車門,嚇得他連忙腳踩剎車,而盛聿已經冒雨踏進單元樓。
“聿少,董事長已經將沈怡靜送出盛家老宅了。”
盛聿嗯了聲,坐進車內,從暗格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司徒啟動車子,聽到男人喑啞低沉的嗓音問他:“我上去多久了?”
“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鐘。”司徒回答的分秒不差。
一個多小時。
青白的煙霧從降下的車窗飄出去,盛聿半眯著眸,墨玉般的黑眸深處彷彿有什麼一閃而過。
“上一次那個姓婁的被電擊後多久完全醒來?”
司徒只是稍作停頓,便回答道:“不到十分鐘。”
盛聿撣菸灰的手一頓。
樓上,祝鳶扒開窗簾看出去,小區樓下沒有車,想來盛聿已經離開了。
她穿好衣服下樓,到小區外面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點東西。
夜已經深了,涼颼颼的風吹在身上,祝鳶只覺得頭重腳輕,身上卻痛得讓她無法邁開大步,只能小步走著回家。
走出電梯,當看到家門口站著一個人的時候,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