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奕被攙扶著艱難地爬起來,祝鳶已經跑走了。
他幽怨地轉頭看著已經走出幾步的裴凌,確定對方不會注意他,這才回頭壓低嗓音怒吼道:“快給我追!把她給我抓回來!”
保鏢立即往前追。
祝鳶腿腳不如他們,很快就越追越近。
“上車!”
忽然一輛白色轎車在她身邊停下,降下的車窗裡傳來一道聲音催促她。
當認出開車的人,祝鳶皺了一下眉頭,但她沒多想,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關上車門的同時,車子像是離弦的箭開了出去,瞬間將婁奕的保鏢遠遠甩開。
祝鳶回頭看,確定已經安全了,看著開車的凌冰,“為什麼幫我?”
那天她被下藥,凌冰可是不留餘地地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當著陸家人的面想要將她錘死。
就為了一個不值當的男人。
“你也配我幫你?”凌冰傲慢地瞥了她一眼,“我是在幫我自己,今晚如果婁奕把你弄到手,我和他就再沒可能性,我必須嫁進婁家。”
祝鳶並不關心她嫁不嫁婁奕。
一個腦殘一個癲癇,他們兩個是絕配。
她不想發表自己的看法。
車子繼續往前開。
“人已經甩開了,前面放我下車吧。”祝鳶看了眼後視鏡。
凌冰握緊方向盤,惱羞成怒,“你當我是你的司機?”
祝鳶無奈嘆氣,“淩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用這樣敵對我。”
“我就是看你不爽怎麼了?”
祝鳶靠著椅背,將車窗降下,晚風吹在她的臉上,“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
“住口!”凌冰當即腳踩剎車,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她轉頭瞪著祝鳶,“你不過是祝家不受寵的二小姐,憑什麼用這麼狂妄的口氣跟我說話?”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討厭和恨。
雖然凌冰對她的厭惡原因在祝鳶看來很愚蠢,祝鳶還是提醒她:“婁奕糾纏我,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你針對錯物件了。”
“怎麼與你無關,要不是你,婁奕怎麼可能會跟我分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安分守己,他怎麼會為你魂不守舍?他怎麼不去找別人!”
“是,要怪只能怪我太漂亮了,”祝鳶推開車門,站在門邊,晚風吹起她一頭如瀑的長髮,“蒼蠅永遠是蒼蠅,但我是顆好蛋,我沒想招惹你們任何人,我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把爺爺的病治好,等哥哥出獄,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如果陸懷湛沒死,她的人生或許會有不同。
但現在……
祝鳶嘆了一口氣,不再胡思亂想,攔了一輛車租車去了醫院。
爺爺的手術定在下週,時間過得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快到她仔細一算,陸懷湛已經去世十天了。
祝鳶到陸家得時候,陸家人已經開始張羅準備了。
今天是陸懷湛的冥誕,是他去世後的第一個生日,也是他最後一個生日。
陸懷湛生前的親朋好友都會到場。
她雖然離開了陸家,但陸老太太前兩天給她打過電話,叫她今天必須回來一趟。
倒不是她有多聽陸老太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