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見婁奕的接待室不一樣,團長將祝鳶帶到貴賓室。
在京都,只有五大家族的人才能享受到的貴賓待遇。
這是劇團背後老闆定下的規矩。
門開啟,祝鳶一眼就看見盛聿。
他長身玉立,負手背對著門外站在窗邊,劇院後面種了一排芭蕉,葉片肥大,昨晚被雨水沖刷過,即使在秋天在夕陽下也顯得油亮。
一片陰影籠罩在他的半邊身子,彷彿一下讓她看見昨晚陰沉狠厲的他。
祝鳶站在門外,團長催促她,“快進去吧。”
貴賓室的門關上。
祝鳶暗暗提了一口氣,走過去將茶盤放在桌上,“團長說聿哥要見我?”
盛聿轉過身來,看了眼桌上的茶,視線從茶杯落在她的手背,往上盯著她的臉看。
確切的說,是盯著她唇角被咬破的地方。
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祝鳶心跳莫名一慌。
隨著男人邁開步伐,祝鳶本能地想要後退一步,但想到自己不能做得太明顯,免得讓他生疑。
她拼命攥緊手指,指甲掐進手心的肉裡,才止住了後退的念頭。
盛聿拿起茶杯,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哂笑一聲:“心虛什麼?”
“我沒心虛,聿哥見我是為了什麼事,心裡疑惑罷了。”祝鳶回答得滴水不漏。
“沒事就不能見你?”盛聿沒喝那口茶,只是將茶杯放了回去,目光肆意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上還帶著妝,舞臺妝在臺上的燈光一照倒不會叫人覺得濃,可一下了舞臺,這妝感就顯得濃,卻不覺得豔俗,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很勾人。
祝鳶乾笑,“當然行,聿哥現在是我的債主,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是麼。”盛聿眯了眯眼,將那杯茶拿起來遞到她面前,“那債主讓你喝茶,喝不喝?”
祝鳶實在看不懂盛聿為什麼要見她,當然不是為了喝茶這麼簡單。
但這麼拉扯著也不是辦法,她只好接過茶杯,喝掉溫度剛好的茶。
只是那口茶還沒嚥下去,就聽盛聿像是隨口一問的語氣:“昨晚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咳咳……”祝鳶被一口茶水嗆得面紅耳赤。
她佯裝覺得尷尬轉頭清嗓子,順便扯了一張紙擦嘴,擋住大半張臉,“昨晚咳……我已經說過了,就是那樣。”
盛聿低笑一聲。
忽然他側過身來,祝鳶下意識後退一步,腰肢抵在桌沿,盛聿順勢雙手撐在桌面上,將她圍困起來。
祝鳶猛地蜷緊手指腳趾。
“上一次在車上動情,只是想吻你,你就一口一個聿少叫得挺歡,昨晚強吻你了,你還叫得出聿哥?”盛聿看了眼她被咬破的唇角,“你是聰明,但有句話你似乎忘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
祝鳶猛然清醒,後背驚出一片冷汗。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盛聿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他的胸口縈繞。
他猛然低頭,鼻尖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頸間。
溫熱的鼻息掃過,粉白的肌膚瞬間戰慄起來,盛聿眸光微暗。
腦海中閃過那一幕幕,身體條件反射的疼痛讓祝鳶臉色一白。
“盛聿你別這樣,我是陸懷湛的未婚妻!”
她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饒是演技再好,這一刻的恐慌也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