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瞥了一眼,神色難辨,“二叔中了槍傷?”
盛宏偉冷眼瞪向護士。
他收回視線,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攥緊了,“私人恩怨。”
“怎麼說你也是我親叔叔,報仇而已,二叔在哪受的傷?”盛聿抽出一支菸點上。
全然不顧盛宏偉有傷在身,坐在他的房間裡吞雲吐霧。
盛宏偉攥了攥手指,“我剛回到京都城就遭人偷襲,是以前生意上結下的樑子,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那麼忙,就不用分心為我的事操勞了。”
盛聿似笑非笑,“二叔還挺關心我。”
離開盛宏偉的家之後,盛聿坐進車內。
“看清楚了?”
恩佐點頭,“看清楚了,那枚子彈頭跟豐城那幫人用的是一樣的。”
盛聿掐滅了煙,冷笑一聲。
想利用盛宏偉混淆視聽,的確是個金蟬脫殼的好法子。
可那個人卻沒料到他會檢視盛宏偉被打中的子彈型號。
如果盛宏偉就是昨晚那輛車裡的人,被他打中後,子彈應該是另一個型號。
如此,那個人的身份又縮小了範圍。
幾乎已經要浮出水面了。
盛聿把玩著打火機,“派人封鎖這裡。”
……
傍晚司徒回到溫泉山莊,恩佐發現他嘴角紅紅的,像受傷了,“徒哥,你也受傷了?”
司徒順著他指的方向摸了一下,有些微刺痛,是他要吻初辛的時候,她突然抬頭腦袋撞到了他的嘴角。
“小傷。”他往裡走,看見肥圓從屋裡衝出來,在他們兩人的腳邊打轉。
他收回視線,“聿少呢?”
恩佐搖頭,“不知道,只讓我們留在溫泉山莊,等他回來才能離開。不準讓我們跟著。”
“什麼時候的事?”司徒蹙眉。
“就是下午從盛宏偉的家出來之後,聿少不讓我跟我,我也不敢多嘴問他。”
司徒掏出手機剛要給盛聿打一個電話,手機裡卻收到盛聿半個小時前發給他的資訊。
【我去找她。】
……
六月的天氣,五點多天就亮了。
祝鳶昨晚很早就睡了,一大清早聽著窗外的鳥叫聲醒來,便完全沒了睡意。
她起床,拿著一杯溫開水走到院子,先把杯子放在石桌上,那天她隨口說了一句不要鞦韆,要石桌,將來可以在葡萄架下打打牌。
裴凌就真的叫人去定做了石桌,石凳。
祝鳶站在院子裡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拿起水杯,喝了大半。
小院的外面是一條不短的僅供一輛車經過的小道。
再過去是一排房子。
而此刻穿著黑色襯衣的盛聿佇立在一扇窗前。
他在這裡站了一夜,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終於在看到小院門開啟,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出來的瞬間,渾身肌肉僵疼,眼底漸漸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