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槍聲齊刷刷響起。
裴凌的人,盛聿的人全都拔槍,黑洞洞的槍口整齊一致瞄準對方的人馬。
懷裡的人吃痛地悶哼一聲。
盛聿猛地低頭看去。
祝鳶的腦袋歪靠著他的胸膛整個人意識模糊,精緻的小臉沒什麼血色,從額頭到臉頰佈滿了汗水,臉上沾著幾根被截斷掉一半的頭髮。
目光再次掃過她手背被黑狼抓破的地方,白皙的肌膚被撕開,血肉模糊,血肉翻出來,邊緣的血液凝固,中間還在汩汩冒著血。
即使她意識不清,那隻手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盛聿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變化。
他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突然改為單手抱著祝鳶,抬起右手利落開槍!
“砰砰砰!”
剩餘鐵籠裡的狼在槍聲過後依次轟然倒地。
鮮血從鐵籠流出,經過臺階流到黑色的木地板,鑽入縫隙,血腥味瞬間瀰漫著整個空曠的房間。
而盛聿站在鐵籠面前,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那雙眼睛目光陰鷙地盯著裴凌,低沉的嗓音緩緩說出兩個字:“等著。”
“聿少,祝小姐手上的傷得趕緊處理了。”司徒在旁邊提醒。
盛聿倏然收緊雙手,摟緊懷裡的人轉身大步往外走,餘光瞥見地上一根黑色的東西,示意司徒,“帶回去。”
司徒一手拿著槍,一手撿起地上的電擊棒放進西裝口袋裡,抬手示意自己的人撤退。
“二爺……”為首的保鏢請示裴凌。
裴凌掃了一眼桌上的手機。
未接來電應該就是手下要向他通報盛聿的到來。
只是當時,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鐵籠裡的祝鳶身上,壓根沒聽見。
他扭頭看向門口方向。
祝鳶被盛聿抱在懷裡,除了能看見一雙腿,其餘的全被盛聿的寬肩遮擋住了。
剛才她被黑狼撲倒在地的瞬間,他生平第一次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後悔。
一股莫名的躁意讓他猛地攥緊手指,冷聲道:“讓他們走。”
保鏢一愣。
那幾頭狼可是二爺的心頭肉,就這麼被人打死,不追究了?
裴家錢莊門口。
祝家的車被六輛黑色越野車包圍在其中。
車廂裡的馮明月抱著瑟瑟發抖,臉上毫無血色的祝安安,而祝朝欽神色異常凝重。
幾分鐘以前。
祝朝欽和馮明月站在外面的空地焦急張望,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祝安安從裡面出來。
就在他們以為這件事祝鳶辦不成的時候,手機忽然收到祝鳶發來的一段影片。
然而他還來不及點開看,遠遠看見祝安安被一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提著胳膊丟出來。
“安安!”
馮明月失聲喊道,趔趄跑過去,和祝朝欽一左一右扶起女兒。
當看到祝安安渾身都溼透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呈半昏迷的狀態,馮明月心疼地哭了出來。
“你受苦了,孩子。”
祝朝欽疑惑地看著地上有血跡滴落,驚慌失措地看向祝安安右手,血是從那裡滴出來的。
他連忙抓起祝安安的手。
尾指斷了一截!
“啊——”祝朝欽怒吼出聲,目眥欲裂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