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被禁止出門之後,由兩名女傭攙扶著回到二樓主臥。
那兩名女傭少說身高一米七,體格壯碩,估計還是練家子。
她根本無法離開這裡。
“祝小姐,您睡會兒,睡醒了聿少就回來了。”
提到盛聿,祝鳶倏然攥緊手指。
眼睜睜看著主臥的門關上。
祝鳶聽到一絲細微的動靜,連忙起身單腳跳到門後,扭了一下門把。
轉不動。
被人從外面上鎖了。
盛聿要將她軟禁在這裡。
這裡是溫泉山莊,就算她的腳沒有扭傷,憑她一己之力根本很難從這裡離開,更別說她的腳腫得厲害。
現在盛聿下了命令,這棟房子裡裡外外嚴防死守。
手機也不在身上。
祝鳶看了眼大床,沒有走過去,而是到了沙發那邊坐下。
柔軟的沙發,她陷進去之後靠了一會兒終究抵不過睏倦,眼皮抖動了幾下,徹底閉上。
上午和野狼搏鬥耗盡她的力氣。
沒關緊的窗戶流進一絲絲微風,斜射進來的陽光落在她垂在身側包紮的手上,指尖瑩白細嫩,泛著淺淺的粉色。
她又夢到陸懷湛了。
其實她很少夢到陸懷湛,在她的印象裡陸懷湛並不喜歡她,只是接受了她的身份而已。
夢裡陸懷湛還像往常那樣,連名帶姓叫她,一會兒使喚她倒水,一會兒使喚她給他拿一件外套,甚至讓她替他先嚐嘗傭人新買回來的點心,不好吃的話他可不吃。
然而日記本里,這些他不厭其煩使喚她的細節,皆因他想多和她相處。
那點心是專門買回來給她吃的。
陸懷湛又像往常一樣站在書桌前寫毛筆字。
“過來,我教你。”
陸懷湛握著她的手,耐心指導。
他們貼得很近,幾乎嚴絲合縫。
男人的氣息漸漸在她的脖頸和耳朵間遊走。
強烈的侵略感襲來。
不是陸懷湛!
陸懷湛不會這樣對她。
祝鳶猛地回頭,陸懷湛的臉不知何時變成了盛聿。
男人如暗夜般的黑眸透出危險的光澤,他冷笑一聲,溫熱乾燥的手指掐著她的下顎,不由分說地吻下來。
“祝鳶,你是我的!”
祝鳶掙扎著驚醒過來,大口的喘氣,渾身被汗溼透了。
她看著灰色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從夢中徹底掙脫出來。
原來天已經暗了。
耳邊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有一束光從落地窗照進來。
沒多久,她聽到門那邊傳來動靜。
祝鳶翻了個身面對著沙發,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睡。
這樣側躺的角度,她彷彿能聽見心跳聲貼著耳膜的錯覺。
咚咚咚——
越跳越快。
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霸道炙熱又充滿侵略感。
祝鳶緊緊咬著嘴唇內側的肉。
直到男人的腳步聲朝浴室方向。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浴室門沒關。
祝鳶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水流聲,什麼時候停下來,她也知道。
甚至她聽到盛聿的腳步聲往衣帽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