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笑一聲。
“你答應我!”祝鳶不聽到他的回答不放心。
盛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一隻炸毛的貓,鬆開她的手,難得好脾氣地說:“聽你的。”
祝鳶連忙從他的懷裡掙脫開,她指著沙發,“聿少坐在那裡吧。”
盛聿聽著這聲“聿少”臉色沉下來,但還是聽她的話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隨後冷著臉看她又是去房間找了一條絲巾纏住手腕,擋住手背的紗布,又是拿手機點開照相機的攝像功能,猶豫不決地走過去來,將手機架在他背後的一個原木色置物架上。
總共就這麼丁點大的沙發,她抬著手放手機,幽幽的體香撩得男人心煩意亂,不由分說掐緊她的腰把人拽進懷裡,“到底跳不跳?”
“跳……馬上跳。”祝鳶掙扎著爬起來。
心跳壓著嗓子眼,她飛快跑向對面。
音樂聲響起。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男人目光幽深地盯著女人擺動的腰肢和纖細的手,纏在手背上的絲巾像飛舞的蝶在她身邊翻飛。
光著腳透著粉白色的嬌嫩感,在白色的細紗間若隱若現。
盛聿擦亮打火機,點了一支菸,嫋嫋煙霧升起,擋住了男人暗如幽夜的眼眸。
即便祝鳶不斷告訴自己就當盛聿不存在,或者就當他是個普通的觀眾。
可男人侵略感十足的目光讓她差點跳錯了舞步。
一支舞跳完,心跳比她任何時候跳完舞都更快、更強烈。
身體裡的血液像奔騰的洪水,驚得她有些手足無措。
盛聿側身,抬起手將置物架上的手機拿下來,停止攝像。
隨後將手機遞給她,音色只比平常低沉了幾分,聽上去沒有什麼異樣。
“不自己看看跳得怎麼樣嗎?”
祝鳶沒想那麼多,走過去,然而手還沒碰到手機,就被男人的另一隻手扣住手腕往前一拽。
身子跌進男人的懷裡。
男人胸膛潮熱,似乎是出了汗。
喑啞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跳得很好,我很喜歡。”
發燙的耳尖,奔騰的血液,祝鳶慌張地掙扎起來,可盛聿就像一隻好不容易將獵物抓到手裡的狼,豈會放任她逃開。
祝鳶突然吃痛叫了一聲。
盛聿吻著她的動作一頓,轉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她的腳踝,之前看著還沒怎麼樣的腳踝,這會兒又紅腫了。
他的臉色當即冷下來,“不是說可以跳舞了?”
祝鳶沒敢出賣喬邁醫生,“應該是我剛才太緊張了,落地的時候沒踩穩。”
“緊張什麼?”男人目光幽暗的盯著她。
祝鳶無聲看了他一眼。
盛聿眼底的暗色彷彿有一絲光掠過,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藥酒呢?”
三分鐘後。
祝鳶出神地看著盛聿動作嫻熟地給她的腳踝搓藥酒。
他怎麼會這麼熟練?
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
儘管祝鳶的眼神躲閃得快,還是被男人捕捉到了她的疑惑。
他不以為意地說:“十二歲那年盛宏耀打斷我的腿,把我關在屋子裡不讓醫生給我治療,導致骨頭長歪了,後來只能把骨頭打斷重新接,擦藥酒的事也不許任何人幫我。”
祝鳶皺了皺眉,抿著唇。
男人的聲線冷下來,嘲諷道:“怎麼,又想可憐我?”
然而,祝鳶卻搖了搖頭。
她看著盛聿,真誠地說:“沒有,我覺得當時的你一定很勇敢。”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冷凝了下來。
“你說什麼?”盛聿的下頜倏然收緊,目光冷厲地盯著祝鳶的臉,攥成拳的手背青筋緊繃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