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強忍著噁心,她攥緊胸口想抑制住狂亂的心跳,看了眼後視鏡。
一眼望過去,高聳的路燈下空曠的路段。
沒有車子跟上來。
一瞬間更深濃的窒息感包裹著她,她說不出來是絕望還是失落,只覺得心臟彷彿空了一個洞,呼嘯的冷風瘋狂地往裡灌。
突然前方一道如猛獸般的轟鳴聲傳來。
刺眼的車燈照得祝鳶躲開視線,可一瞬間她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看見盛聿冷峻的臉,如殺神般席捲風暴。
越來越近的兩輛車,絲毫沒有減速的跡象。
此起彼伏的轟鳴聲像兩隻猛獸在廝殺,熟悉的瀕死的窒息感讓祝鳶絕望地閉上眼睛。
女人蒼白無色的臉。
壓抑在喉中的嗚咽聲。
男人同時踩下剎車!
兩輛勢如閃電的車,瞬間停下。
轟鳴聲戛然而止,塵土喧囂的路面歸於平靜。
後面跟上的司徒驚魂未定地看著這一幕,差一點,就差一點他以為聿少要撞上去了!
祝鳶拉開車門衝出車外,雙腿發軟,趔趄了幾步扶住路邊的護欄,彎著腰直喘氣,吸入的冷空氣逼得她直咳嗽,瀕死的窒息感才得以緩解。
看著從對面車上下來的男人,裴凌也拉開了車門,嗤笑,“送你女人去機場接你,怎麼還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盛聿脫下身上的長風衣丟進車裡,扯松領帶,渾身透著一股桀驁冷峻。
面對裴凌的挑釁,他漫不經心地說:“看來上次送到裴家祖墳的花籃沒讓你滿意,下次我會直接送到你墳前,讓你在地下好好高興高興。”
裴凌的臉色漸漸冷下來。
當兩人的距離拉近,司徒已經做好拔槍的準備。
可當他看到盛聿邁開長腿朝路邊喘氣的祝鳶走去,他這才反應過來,聿少不會當著祝小姐的面使用暴力。
自從上次祝小姐被帶到遊輪演出,聿少在溫泉山莊大發雷霆,當著祝小姐的面踹桌子摔東西之後,每次他收拾裴二爺都是避開祝小姐的。
祝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拽過去,身子一跌,撞進男人的懷裡。
那隻溫熱的手將她圈緊,凜冽的嗓音卻如寒風灌入她耳中,“回去再說。”
聞到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菸草味,祝鳶莫名的心安被恐慌所替代。
車上男人一言不發,沒碰她,也沒看她。
司徒將車子停在溫泉山莊別墅前的空地上。
盛聿開門下車,司徒眼神示意祝鳶趕緊跟上。
一樓裡沒有開燈,安靜的客廳裡只有牆上的掛鐘擺動的聲音。
當聽到整點的擺動聲,祝鳶下意識看過去。
零點了。
現在是11月11號。
看著男人冷沉緊繃的側臉,禮物已經沒有了。
他現在在氣頭上,接下去要面臨什麼是她難以想象的。
祝鳶深知自己沒有任何能哄得住他的方法,忽然在男人一隻腳踏上階梯的瞬間,她不管不顧從後抱住他的腰。
柔軟的聲音像覆在冰雪上的陽光,“聿哥,生日快樂。”
雙手環住的勁腰倏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