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心底隱隱有些擔憂。
但人已經上了船,不上場是不行了,況且這樣的場合盛聿肯定不會出現。
這麼想著,她的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
生日會的主會場在輪船的二樓。
祝鳶他們去了三樓匆匆吃了飯就開始做妝造。
等二樓晚餐結束賓客們就會轉場到三樓觀看話劇。
這是一場小的劇目,時長只有一個半小時不到。
觀眾席的前排,祝鳶一上臺一眼就看見西裝革履的盛宏耀。
不得不說他和盛聿還真是親父子,盛聿有七八分像他,只不過氣場不同,一個沉穩,一個像不定時炸彈。
她只在陸懷湛的葬禮上見過盛宏耀一面,覺得他不苟言笑沉穩嚴肅,明明過了五十,他的臉上卻少有歲月的痕跡,只有略顯斑白的兩鬢洩露了他的年齡。
但此刻,這個久居高位,京都城手眼通天的男人正低眉順眼地在和身邊的女人說話。
“我一直沒時間陪你去看話劇,今天就把他們請來給你演一場,高不高興?”
沈怡靜一臉感動,“我很喜歡,謝謝你宏耀。”
她已經四十多歲了,肌膚依然嬌嫩如初,笑起來的時候嘴邊兩個淺淺的梨渦。
盛宏耀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低聲道:“喜歡就好。”
他端起手邊的茶杯,目光幽深地掃向舞臺。
團長在他身側彎著腰伺候著,一一介紹舞臺上的演員。
介紹到祝鳶的時候,他滔滔不絕了起來,“最近我們的臺柱子黎莎休假了,小風箏獨挑大樑,您別看她年紀輕輕才二十二歲,那演技,那身段可是難得的。”
“小風箏?”盛宏耀看了眼祝鳶。
他知道祝鳶,陸懷湛的未婚妻。
只不過是沖喜到了陸家,家世很普通,陸懷湛去世後,和陸家沒什麼關係了,他只是見過並未和這樣普通身份的人說過話。
團長點頭,“她本名叫祝鳶,我給她取了個藝名叫小風箏,這姑娘很有靈氣。”
他剛想說盛聿對她好像有點意思,但轉念一想,盛家的事,尤其盛宏耀和盛聿的父子關係,京都人提起來都是諱莫如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還是別提了。
演出結束,祝鳶帶領團隊到舞臺前謝幕。
臺下掌聲如潮。
一方面是這場戲確實不錯,另一方面這是盛董事長為博紅顏一笑,他們這些前來參加生日會的人自然要捧場。
掌聲越熱烈,氣氛才越好。
盛宏耀牽著沈怡靜的手上臺,給參演的演員發紅包。
第一個演員接過沈怡靜的紅包,團長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謝謝太太。”
“謝謝太太。”
這句話哄得沈怡靜臉頰微紅,嬌嗔地看向盛宏耀,盛宏耀寵溺地捏了捏她的手,“他們也沒說錯什麼。”
之後沈怡靜每給一個紅包,都能收穫一聲太太的稱呼。
臺下觀眾看著沈怡靜一副當家女主人的做派,有人豔羨,有人暗地裡嗤之以鼻,小聲嘀咕:“再怎麼風光也不能嫁進盛家,有什麼用呢。”
“這輩子有花不完的錢就夠了,況且男人肯花心思哄著,名分有那麼重要嗎?”
“等你到了中年就知道歸屬感有多重要了,我就不信沈怡靜不想進盛家。”
臺上沈怡靜拿著一個豐厚的紅包雙手遞給祝鳶。
“你演得很好,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