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了幾天國子監的差事沒去,那邊竟也沒來請人,裴謹言心裡叨咕著奇怪,這天終於肯動身來國子監,誰知卻被攔在了門外。
當差的人告訴她:“裴大人,您已經不是國子監的助教夫子了。前兩日公主下旨將人調離了國子監。國子監有規定,不許外人進入,還請您離開。”
裴謹言如遭重擊,這麼大的事竟然過去了三天都沒人告訴過她!
裴謹言當即動身趕往皇宮,見到沈括後裴謹言厲聲質問道:“為何要把我調離國子監!”
沈括沉聲道:“你接連幾日不去點卯,還在開蒙堂鬧出那麼大的事,你說為何把你調離?”
“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是沈珉,是沈霧那個兒子!”裴謹言提起這件事就頭大,她心裡也忐忑,說道:“你別不信,她那個兒子邪乎的很,頭腦根本就不像一個四歲的孩子!”
“那又怎樣,皇姐年幼時也是這般,甚至比他更甚。欽天監算過皇姐的命格,她是天生的智星,她的兒子自然也是。”
沈括愁的只捏鼻尖,“你鬧的太過,開蒙堂裡不僅有皇姐的兒子,還有朝中其他重臣之子。他們聯名上書你不配做開蒙堂夫子,朕也沒法幫你說話,只能按皇姐吩咐先將你調職。”
“那我往後在哪兒當差?”
“朕還在考慮,這段時間你就暫且歇著吧。好好教一教顯兒。”沈括有些不滿的說:“上次顯兒去給太后請安,表現的很不好,太后心裡很不滿意,你自己想想吧。”
在家歇著,教導裴顯。這算什麼?
裴謹言腦中迸出一個字:相夫教子。
這是她最唾棄的女子生活,她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這些都是那些下賤女子做的事,她現在是男人,是探花郎,她不相信她在這朝中竟無一個官職可當!
裴謹言:“我要回翰林院。我是探花郎,本就該在翰林院當差。”
“你以為那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沈括被她的獅子大開口煩的頭痛,扶著額說:“朕再召你,你先出去吧。”
“我——”
裴謹言還未說完,沈括叫陳旺進殿將他帶了出去。
離開時,一道倩影從石階下走來,陳旺俯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裴卿雲瞟了眼裴謹言,眼底閃爍著敵意。
裴謹言低頭行禮,裴卿雲想要說什麼,陳旺便道:“皇后娘娘,皇上叫奴才送裴大人出宮呢……”
“……哦。”裴卿雲嚥下了到嘴邊的話,看著陳旺和裴謹言離開了視線。
她叫廊下的宮女把帶來的膳食送進了乾清宮,隨後便朝後殿走去。
這裡有間小屋,是從前的宮女採英,現在的大尚儀衛昭的辦差之所,雖然衛昭現在是司禮儀的女官,沈括卻以用慣了她為由,讓她繼續在管理內宮時在他身邊做掌事宮女,這就導致衛昭每日差事繁重,可她本人倒沒什麼怨言,即便身兼兩職依舊得心應手。
衛昭正在房內寫東西,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忙起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她讓出位子,給裴卿雲添茶,“娘娘來怎麼也沒差人提前吩咐一聲,微臣好給娘娘預備好茶。”
“你現在是女官了,不是尋常宮女,本宮要你招待就是頭一個壞了公主的規矩。”
裴卿雲示意麝月將房門帶上,四下無人,她冷冷問道:“皇上和裴謹言是不是還有那等斷袖分桃之事?”
“微臣現今不給皇上守夜,所以不知二人是否還有親近。不過從裴謹言被休棄後,皇上時常夜半出宮,不知去哪裡。”
裴卿雲冷笑,“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去見裴謹言那個男狐狸!本宮真是小看他了,一個男人,竟能把皇上的心勾的這麼緊……”
說到這兒時,裴卿雲心重重一跳,擰起眉頭:“難不成皇上……比起女子更喜歡男人……”
衛昭心中微動,順著裴卿雲的話說:“裴謹言並非絕色,只怕皇上是因找不到旁人,所以才對他多有留戀。娘娘若實在想為皇上解憂,可以尋來乾淨好掌控的人獻於皇上,這樣皇上便不會獨寵裴謹言,裴謹言自然就再沒有翻身那日。”
“不行。”裴卿雲下意識說道:“這等事本宮身為皇后,豈能做!若叫旁人知曉,本宮正宮之位難保。”
她看向衛昭,“你倒是……”
衛昭撲通一聲跪下,“微臣願為娘娘分憂。只是微臣怕長公主知曉此事,微臣性命不保。微臣還想繼續留著這條命為娘娘盡忠呢!”
裴卿雲想想也是,沒了衛昭這個好用的眼線,她就無法繼續窺探沈括。
此事還需好好考慮。
裴卿雲離開了衛昭的住所,回去的路上,她低下頭輕聲詢問麝月,方才她說的事可做不可做,若可做是否能尋沈霧幫忙。
麝月搖了搖頭,“公主現在不願管任何與裴謹言有關的事。娘娘尋公主,只怕先惹禍上身。”
“那可怎麼辦。”裴卿雲忍不住發愁。
雖然做上了皇后,在後宮更能屹立不倒,但爭寵、子嗣,竟無一樣遂她的心意。
難不成真要給沈括送個男妃,才能鞏固地位,順利懷上龍種?
麝月的聲音打斷了裴卿雲的思緒。
“說起來,有件事奴婢忘了告訴娘娘。”
“什麼?”
“前兩日奴婢去御膳房給娘娘取點心,路過太后的壽康宮,聽到裡面傳來小孩子的笑聲。奴婢躲在牆根底下看了眼,見裴顯被太后身邊的姑姑帶出來,親自送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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