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崽二嫁九千歲,長公主休夫殺瘋了

第97章 同

“什麼?”裴謹言正準備把箱子拖到床底下,聽了這話抬起頭,一臉莫名。

“我聽說朝廷已經起疑了,這次科考錄用的近千名舉子全都是南方州府的人,北方一個都沒有,朝廷懷疑有人徇私,長公主前兩日已經下令看管了所有涉事官員,正在一一排查,我怕會查到你的頭上。”

裴謹言哂笑了聲,“你放心吧,她查不到我的。”

沈霧怎麼也想不到,她不是從出題官那裡拿到的考題,她是直接從沈括的御案上拿到的。

誰能想到?她已經被革職了,她接觸不到出題官員,更接觸不到皇帝,她是最不可能洩露考題的人。

鬧吧鬧吧,沈霧越是往這方面想,她越是安全,不過謹慎起見,裴謹言還是打算不再與周秀才幾人來往。

她將那封信扔到燭臺上焚燒殆盡,又彎下腰拿出兩塊金子交給季琪。

季琪推拒:“這是你冒著風險得來的,我不能要。”

“若不是你把那三人介紹給我,我也不能東山再起。季兄,你的恩情我當銘記,你我永遠是好兄弟。”

裴謹言強行將金子塞了過去,季琪掙扎了半晌,還是塞進了袖子裡,袖口被沉甸甸的金子帶的垂出一個大彎弧。

裴謹言笑逐顏開,她突然體會到了經商的樂趣,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也沒掙到這個數,還要被上峰穿小鞋,她也是受夠了。

“季兄,我想試著經商,你在京城認識的朋友多,若有合適的,幫我引薦引薦。”

“那是自然。”季琪滿口答應下來。

九月中旬,如沈霧意料之中的一樣,桂榜的事還是激起了民憤,京城貢院前圍坐著不少人,北地學子群情激奮,要求禮部和朝廷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並不接受‘北地學子能力比南方學子弱’這樣的說辭。

這些人舉著手幅,呼喊著口號,聲音震天,隔著幾條街的百姓都從窗戶探出頭來看。

“科舉不公!還我公道!”

“北地學子寒窗苦讀,豈容如此欺辱!”

“考官與朝廷官員蛇鼠一窩!偷天換日!狗官!狗官!”

不僅是京城裡的北地學子,在北地州府的書生們也鬧了起來。

這些讀書人武力不行,但耍起筆桿子厲害,寫詩寫詞來辱罵朝廷,辱罵官員,膽子大的敢在詩裡暗諷沈霧和皇帝,就算官府抓捕,每日也依然有各種新的詩詞出來。

朝廷規定無法對這些有功名在身的書生們用刑,反倒給了他們底氣,持續鬧了近一月,事態越發不可收拾,再這樣下去,會試會受到影響,若沒有一個說法,只怕明年科考人數會大量下跌。

失了北境的民心,那些虎視眈眈的外族更會趁虛而入,更會動搖大慶根本。

沈霧在朝中發了一通脾氣,怒斥不作為的皇帝和朝中官員。

乾清宮內,她狠狠甩了沈括一個耳光,厲聲吼道:“誰讓你派兵去抓貢院前那些人!蠢材!本宮和父皇當年就是這麼教你的!”

沈括撮著牙花子,臉色陰沉,“那群刁民故意引起動亂,是想動搖朕的江山!”

“他們是受害人,要的不過是說法,若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此事早就平息了,何必鬧成這樣!”

沈霧眯起雙眸,冷聲道:“當初你做此事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日嗎?”

沈括一愣,隨即陰陽怪氣的反擊:“朕行得端做得正,倒是皇姐,竟一個多月都沒查出真相,朕都有些覺得奇怪了。”

沈霧扯出一個輕諷的笑容,姐弟倆劍拔弩張,乾清宮內的氣氛冷凝。

沈霧離開後,沈括氣急敗壞的將容首輔請進了乾清宮。

此前他還在為容笑考女舉的事生容首輔的氣,沈括現在誰都不敢完全相信,硬要選一個,他也只能跟容首輔低頭。

容復也被叫了過來,沈括揹著手在上首亂轉,焦急的說:“老師你快告訴朕!到底如何才能平息這次的事!”

容首輔:“只要查清真相,給北地的考生一個交代即能平息動亂。”

“連皇姐都查不到究竟怎麼回事,就算朕去查,恐怕也是同樣的結果!”

沈括摔坐在龍椅上,臉色難看的加了一句:“還有可能,此事本就是皇姐所為,有她一手遮天,朕更難查出真相來了。”

“微臣以為,既然京城查不出問題,那問題就並不是出在京城,需得親赴南方州府,方能探查深入。”

容首輔神情嚴肅,“微臣現在懷疑,問題出在南州本地的官府,除了赴京趕考的考生,大部分考生都在各省貢院考的鄉試,這手腳當地的貢院和官府也可以做。若官官相護,京城查不出問題也不足為奇了。”

“皇上需馬上行動,如果此次能趕在長公主前面,天下考生都將記住皇上為他們肅清了科考的汙濁。還有三個月便是皇上千秋,您弱冠的時候,靠此事可以順理成章從長公主手中接掌虎符,拿到大權。”

容複眼神微變,默不作聲的斂下了眸。

沈括被容首輔的話激起熊熊鬥志。

“朕馬上下旨讓欽差前往南州!這次津南府錄用舉子最多,就從津南府開始查起!”

那時她喝了沈詔給的毒酒,穿著最華麗得體的衣裙塗上豔色口脂,還是那個張揚的長公主。

她笑著問:“給我通風報信,告訴我沈詔葉回一事的人,是你吧?”

“怎麼?後悔了?你幫著沈詔一路算計我到現在,這會兒知道後悔了?”

容復額上帶著汗,跑進屋又跑了出來,聲音帶著顫,“你把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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