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言這下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二人躲在內殿極盡纏綿。
冷靜下來後,沈括抱著她說:“你那個母親太壞事了,此次若不是你把事情告訴朕,朕讓容復料理了許大海他們,不知要惹出多少亂子。”
裴謹言也十分頭疼,“母親的確冒失,不過這次她嚐到了教訓,應該不會再犯了。”
沈括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久到裴謹言覺得不對勁,聲音也有些發顫:“你,你是什麼意思?”
“謹言,有關你我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太后久居深宮,即便說漏嘴也不會有外人得知,更不會傳出宮外,可你母親……她粗鄙庸俗,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裴謹言猛的推開了沈括,她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裳穿上,怒不可遏道:“那是我親生母親!你已經殺了我弟弟,現在還想對我母親下手,那下一步你還要做什麼?把我也一起殺了?再把顯兒也殺了!”
她像只炸毛的母獅,紅著眼說:“沈括,當初是你要與我在一起的,不是我勾引你,為何這麼多年只有我為你讓步,你從未考慮過我!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個芝麻官!我什麼都沒得到過!”
沈括連忙抱住她輕哄:“朕錯了,朕不說了還不行嗎?”
他不準裴謹言掙扎,直到裴謹言慢慢冷靜下來,沈括才放鬆了力道。
他直起身子看著裴謹言的眼睛,撩去粘在她鬢角的碎髮。
“但是謹言,你我都知道,真有那一日,你必須做出選擇。”
“那就等真到那一日再說。”
裴謹言推開了他。
“母親生辰要到了,我要為她操辦宴席,不會再來見你。顯兒很久不見你了,很想你,若你還把顯兒當兒子,就去看看他。他被沈霧折磨的很慘,而我為了不讓沈霧起疑,什麼都做不了。”
沈括無奈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裴謹言回到王府先去見了許氏,許氏這幾日提心吊膽,睡覺都恨不得睜著一隻眼,好不容易等到裴謹言她飛快撲過去。
“怎麼樣?可有除掉他們?”
“皇上已經派人將許大海他們殺了。”裴謹言頓了頓,“不過許大海夫妻這次只帶了一個叫許繼祖的孩子進京,這個許繼祖是不是沈霧的孩子?還是說他們把沈霧的孩子留在了中州?”
“應該就是他。”
許氏鬆了口氣,坐到繡凳上,“當初許大海在信裡寫葛花青樓出身,懷不上孩子,我才想出這個主意。這樣即使有人查,孩子是許大海和葛花在衙門上了冊的,也不會有人懷疑孩子的來歷……”
“自作聰明。”裴謹言冷聲道:“早些殺了省多少事。”
許氏理虧,沒敢嗆聲。
事情過去了,裴謹言也不再過多計較。
她說:“再過半月是母親生辰,我會叫人大辦宴席,沖沖這次的晦氣。”
許氏點了點頭。
一場風波似乎就這樣平息,城隍廟的屍體過了幾日無人認領,便被衙門葬了,這場因意外而起的火災並未引來多少關注,很快便沒了人討論。
許氏生辰在即,往年這都是沈霧辦的,為了討好婆母,每年這日攝政王府便匯聚了大小官員和皇親貴胄,一品誥命夫人都要給許氏賀壽,給足了她的面子,裴謹言知道今年沈霧肯定不會主動辦了,為保面子,她只能厚著臉皮來求。
她說完後久久也沒等到沈霧的回答,裴謹言默默看了她幾眼,又說:“往年母親的生辰都是在王府操辦,若是今年突然斷了,只怕外頭傳言會不好聽。我知道你不願意,為了你的名聲,今年我給母親辦就是。”
“辦也可以。”沈霧捏著茶盞,慢條斯理道:“算你租王府辦生辰,按日結銀子,但凡要用到我王府的下人,都要出聘金。”
“你——”裴謹言一口氣沒喘上來,最後還是咬著牙認了,“你要多少?”
“一天一百兩,用一個人下人十兩。”
就算從今天算到生辰那天,也得一千多兩銀子,裴謹言掏空這些年積攢的積蓄也就這麼多了,沈霧是真夠狠。
到了這個地步裴謹言也不要臉皮了,“給你租金可以,禮金全都給我娘。”
往年的禮金也要收大幾百兩,算上那些實物,多少也能湊到一千多兩銀子,這樣也算是不虧。
沈霧冷笑,“禮金三七,你三我七。”
“你不要太過分了!”裴謹言拍案而起,“六四,我六你四。”
沈霧:“我六你四,不願意這生意就不用談了。”她起身作勢要進裡間,被裴謹言一把抓住。
“六四就六四!”
沈霧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裴謹言口中發苦,體會過沈霧的好,再被這樣對待,簡直讓她抓心撓肝的難受。
沈霧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待她,她以前不是很喜歡她的嗎?
沈霧叫流心拿來筆墨紙硯,“立個字據按上手印,交完今天的銀子你就可以走了。”
裴謹言提筆開始寫,聲音沉悶的問道:“那天你會來嗎?”
“當然。”沈霧的眼神似乎帶著些什麼,裴謹言沒有領會,她寫完字據按上手印,流心便把紙收了起來。
“駙馬爺,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