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震天裂地的巨響後,戰艦停滯在原地。
白晗日捂住胸口,一絲血液從嘴角流下。
堅固的防護罩和白晗日的護盾緩衝了巨大的衝擊力,但罩子卻碎裂開道道縫隙,指揮區在瞬間被徹底淹沒,將所有雄性衝散開。
鬱清始終將雲杉抱在懷中,似乎怕重演剛剛那一幕,翅膀展開將兩人緊緊捆綁在一起。
雲杉感覺強勁的水流灌入她的鼻腔耳孔,她睜不開眼睛,張開嘴巴卻只能吸入一口冰冷刺骨的水,只能一直維持著閉氣的狀態。
昏暗的海水中,她感受到自己處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懷抱中,在意識快要渙散時對上一雙紅色的眼眸。
鬱清的眼眸應當是寒冰一般的溫度,但此時此刻下,鮮豔的紅色卻讓雲杉感受到一絲溫暖。
她幾乎撐到極限,因為缺氧暈了過去。
她似乎跟鬱清在水中漂盪了許久。
模糊間,好像是有誰將她的身體推上岸,她的肺部疼得幾乎要炸開,咳出幾口水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
頭痛,渾身都痛。
雲杉在一處略顯昏暗的山洞中醒來,第二艦隊已經無影無蹤。
溼衣服黏黏糊糊粘在身上難受得很,她盯著頭頂的愣了一會,突然翻身坐起朝自己身旁摸去。
“鬱清!鬱清你在嗎?”
印象中她被大水捲走後,是鬱清抱住她幫她擋住了所有磕磕碰碰,兩人順著水流不知道漂到了哪裡。
雲杉在冰冷的石壁上摸索,終於找到一具同樣溼漉漉的身體。
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環境,藉著透進來的微光,她看清了鬱清的身體。
他裸露出的面板上都帶著傷,蒼白的臉頰上被劃出一道傷痕,手背上滿是淤青,更嚴重的是他的翅膀,羽毛脫落露出光禿禿的羽軸,無力地耷拉在地上。
反觀她的身上,除了痠痛以外,沒有任何的傷痕。
雲杉聯想到被暴雨打落的小鳥。
她顫抖著手指放在鬱清的鼻下,還好,還有呼吸。
“鬱清,鬱清,醒醒。”
雲杉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鬱清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雲杉拖著疲憊的身軀讓他靠在石壁上,又把他鬱清浸滿水液的沉重外套脫下來,儘可能讓他好受一些。
他裡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口被扯開了,露出幾道彎曲的痕跡,是已經結痂的傷痕。
雲杉奇怪,大審判長怎麼會受這樣的傷,但覺得這樣去解開鬱清的衣服不太禮貌,只能等他醒來再說。
安置好鬱清後雲杉開始打量所在的洞穴。
鬱清剛才躺著的地方几乎緊挨著水面,翻個身就要掉下去的程度。
而她則是在裡側醒來的,看來鬱清是先把她推上了岸,然後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爬了上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洞口,一條洞道蜿蜒到深處,石壁上爬著潮溼滴水的植物。
雲杉握住白晗日給自己的羽毛,小心地沿著道路往裡走了幾步,通道漸漸開闊起來,遠處竟然還散發著一點亮光。
雲杉看了眼仍在昏迷的鬱清,決定往前走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