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鬱白正忍耐著神經灼燒的疼痛。
因為前期經過醫療部的治療,鬱白的用藥次數要比伊琮少。
這是最後的療程,捱過了今天最後一次,她就能徹底復明了。
因為雲杉不清楚使用止痛藥會不會與水星草成分產生牴觸,所以不敢擅自讓鬱白服用。
她確實不怕痛,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扣住床沿的手用力到骨節凸起。
“很快就好了,再忍耐一下。”但鬱白越是這樣不吭不響的樣子,反而讓雲杉更容易焦灼,她撫上鬱白的手背,靜靜地安撫著她。
一段時間後,隨著鬱白眼中的淡色藍光消失,她曾經模糊的視線變得無比清晰,時隔多年,她終於再見光明。
“你果然很漂亮,我沒有說錯。”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握住她手的雲杉,黑髮黑眸,在雌性中是很純粹的顏色,在如今的獸世已經很少見了。
雲杉沒想到她第一句話是這個,愣了愣。
鬱白紅色的眼眸恢復了神采,她看似溫和,眸色深處卻隱含著幽深的寒潭,鬱白仔細地打量著雲杉,這個讓她重獲光明的雌性,朝她友善一笑。
“謝謝你,雲杉。”鬱白拍了拍雲杉的手,“以後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或者我們家族。”
因為治療是在暗中進行的,所以現在除了鬱白本人和雲杉,天鵝家族還無人知曉鬱白已經復明。
雲杉不知道鬱白是怎麼想的,她看著鬱白與鬱清相似的面容,有些許的擔心,如果鬱白想要重獲大審判長的位置,必然會得到家族的全力支援。
屆時鬱清估計會遇到麻煩。
但鬱清可是原書中的男主,又有多年的威望積累,雲杉還是相信他能搞定的。
鬱清是原書中支撐到最後,才被原女主控制的男主,突破了他,才徹底粉碎掉銀礫帝國的政權。
還有和鬱清結契的事,她也不能再拖了,明早她就要去向女王求親。
傍晚,她回到家中,整理好情緒,向牧洛講述了她要和鬱清結契的打算。
出乎意料地,牧洛的反應很鎮定,他停下手中整理餐盤的動作,擦乾淨手,換下圍裙走到雲杉面前。
“是因為什麼呢?因為和鬱清一起在水中失散,他救了你嗎?”
牧洛神情鎮定,甚至看向雲杉時還笑眯眯的。
“嗯,是的,是鬱清救了我,所以我想和他結契。”
雲杉坐在單人沙發上,肯定了牧洛的話,畢竟她本來也打算以回報救命之恩為理由。
“這樣啊,可是雲杉,我也救了你呀?”
牧洛慢慢地湊近雲杉,雙手撐在兩側沙發扶手上,棕色的眸子執拗地看著她,“那雲杉是不是應該,也和我結契呢?”
溫和親切的管家忽然變得很有壓迫感,雲杉下意識朝後退去,身體緊貼在靠背上。
“我......”牧洛的話太有道理,雲杉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
“還是說,是他脅迫了你嗎?”牧洛見她緊張,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沿著她柔順的黑髮撫到髮尾。
“沒有,我是自願的,是我主動想和他結契的。”雲杉有些心虛地找著藉口,“在一起的時候,相處了一下,發現還挺合得來,就決定了。”
“原來是這樣。”牧洛的眸中快速閃過一絲憎惡和不甘,隨後又恢復到溫和的樣子。
但此情此景下,這抹溫和顯得格外詭異,甚至讓雲杉周身有些發冷。
“和他結契後,雲杉眼中是不是就會容不下我這個管家了,畢竟,他會是雲杉的第一個獸夫呢。”後面幾個字,牧洛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