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麵神,真晦氣!”
“他家就住在這附近,案子肯定由他負責嘛……”
熟悉此人行事作風的街坊見狀,立馬退避三舍。
周永年皺著眉頭,看向站在門口嘔吐不止的年輕警員。
“頭一天進重案組?沒見過死人?大頭聰,你難道是小姑娘麼?”
見年輕警員低著頭不敢吭聲,隨後緩和了下語氣,問道:“裡面情況怎樣?”
綽號“大頭聰”的年輕警員立馬抬頭挺身,回答:“法醫在檢查屍體,阿邦在錄口供。”
周永年聞言點點頭,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繼續詢問:“作案工具找到了嗎?”
“這個……”
跟隨身後的大頭聰瞧了他一眼,遲疑了下,貌似難以啟齒。
“說吧,我又不是菜鳥,什麼事沒見過?”
周永年有些不耐煩。
“應該是用手和牙齒……”
大頭聰吞吞吐吐地再次回答。
周永年聞言怔了怔,倒沒有顯得很驚訝或難以置信。
“趕緊把嘴擦乾淨,給我維持點警察的聲譽形象。”
他嚴肅地瞪了年輕刑警一眼。
隨即在手下略顯崇敬的目光注視中,闊步登上樓梯,朝二樓房間走去。
沒過半分鐘,上面似乎又傳來一陣嘔吐聲。
緊接著腳步聲急匆匆的,由上至下。
迎著門口眾人疑惑的目光,周永年摸了摸嘴角,咳嗽一聲,嘆氣道:“我老婆昨晚給我煲的烏雞湯吃多了,有點不受補,腸胃不太舒服。”
說著他頓了頓,朝樓梯上揮了揮手:“阿邦,帶人下來說話!”
………………………………
一樓門廳處。
披著皮草,濃妝豔抹的女子手指夾煙,神色顯得有些不耐煩。
旁邊還站著一個衣衫破舊單薄,表情怯生生的小女孩。
“她是你女兒?”
“我怎麼會有這種拖油瓶,她媽躺在裡面呢。”
“也死了?”
“吸了粉唄。”
阿邦手拿本子和圓珠筆,不停記錄口供。
周永年站在一邊旁聽,眉頭微微皺起。
吸粉這種事在兇殺案前,都顯得有些無足輕重。
據現場勘查得到的情況,昨晚這座不起眼的小旅館居然連死了四人。
其中一具屍體血肉模糊,被發現時完全不成人形。
眼下只能透過口供,確認死者是曾長期住在此間的一名女租客。
另外三名男性死者,同樣也屬於租客。
他們的死狀倒是稍微體面些,只是缺了腦袋,又或者手腳被生生撕斷。
那慘烈的景象,彷彿有頭猛獸闖進來,肆意宣洩殘暴的殺戮慾望。
最後整座旅館的倖存者,僅剩下三人。
或許不止!
應該還有其他旅客連夜冒雨逃了出去。
想到這,周永年翻看手裡的登記名冊,兩條濃眉不禁擰得更緊。
儘管市裡三令五申,所有提供住宿的服務場所,必須用真實身份證登記。
但還是有些不正規的商家刻意忽略,隨便填個名字,只要把錢交了,就能領到房卡。
如果按照名冊上登記人數算的話,顯然還有其他目擊者被遺漏。
旅店老闆娘此刻站在一眾警察面前,絮絮叨叨做著口供,卻刻意迴避一些關鍵問題。“最近總是下雨,沒多少生意上門,昨晚又是暴雨天氣,我就留了小鄭一個人看店,誰料到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