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下午兩點鐘。
東都圖書館,副樓。
方誠目光掃了一眼介紹假期舉辦活動情況的展示架。
然後沿著走廊前行,很快找到一處多媒體階梯教室。
推門進去,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女學者站在講臺上,正在除錯幻燈片。
講座活動貌似剛剛開始。
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有年紀較大的同行業學者,也有些年輕的學生們。
方誠輕手輕腳地坐到最後一排空位上,加入其中。
女學者在講臺上擺弄著麥克風,清了清嗓子。
這是示意臺下交頭接耳的聽眾們可以安靜了。
隨著議論聲相繼停止,女學者於是開始這次講座。
“眾所周知,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存在許多不同的語言文字,僅在夏國內部,至今就已經發現超過100種語言,如果放到全世界,這個數字就更加驚人……”
方誠也豎起耳朵,投入聽講狀態。
之前在展示架上,已經看過這名主講者的簡歷介紹。
東都大學考古系教授,著名古人類語言學家,郝鈺。
在某些方面的學術研究,應該可以稱得上是世界頂級的權威學者。
而這次講座的名稱就是:
“世界語言共同起源論,對於人類進化歷史的意義。”
就在郝教授進行開場白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踩地聲傳來。
緊接著,一縷香風拂面。
有個婀娜多姿的女人身影徑直往方誠身旁坐下。
方誠側頭望去,發現正是那天認識的美女老師林楚翹。
“噓!”
遲到的她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不要講話。
方誠無語地轉過頭去。
儘管這女人算是幫過自己忙,但兩人關係還沒這麼熟吧?
今天的她穿著充滿端莊氣質的米色套裙,反而襯得身材比之前更加傲人。
身上噴灑的淡淡香水味不時飄蕩過來,也令人難免分心。
方誠鼻子嗅了嗅,眉頭微皺。
有時候,嗅覺太靈敏也不是好事。
瞥了眼身旁女人後,於是選擇隔開一個座位而坐。
林楚翹雙眸平靜地瞧著講臺方向,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我們學界中,把最古老的共性語言元素稱之為‘原始母音’,它起源於大洪水時期生存在大陸高原地區的原始部落,之後洪水消退,又被倖存者們帶世界各地。”
郝教授開啟幻燈機,藉助準備好的文案圖片,闡述自己的學術觀點。
“原始母音可以說是人類喉音能發出的最基本型別,以母音、單音節為核心要素,來表達原始人生活中的重要事情。”
“例如人與神魔祭祀、日月星辰、四季變化、生老病死的聯絡,而且在幾乎所有語言中都留下痕跡。”
她在臺上一邊走動,一邊抬手指向幕布上幻燈片顯示的五種基本母音。
“母音e,在夏國語言發音和文字保留了最完整的原始態,即以一橫來表示大地從東到西,萬物起源,也就是數字的‘一’,太一的‘一’。”
“母音o,在原始文字就是一個圓圈,代表天空,無窮的時間,沒有起點也沒終點,也對應夏國文化中的無極。”
“母音i是從上到下的符號,代表連線天與地、人與神的梯子。”
“無獨有偶,這三個母音組合起來,恰好也是古代沙漠語中造物主的名稱……”
郝教授依次講述五大母音的原始含義,隨後做出一段總結:
“全世界所有語言可以看做是一個樹杈狀的衍化系統,原始母音就是人類語言樹的根。”
“而夏國語系就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兼顧語音和象形語義的語言系統,也是當今世界上使用人口基數最大的語系,對於我們學術界來說有著極其重要的研究價值……”
說到這裡,郝教授喝了口茶,稍微休息一會。
接下來繼續講述時,語氣卻變得有些沉重。“相信大家應該都聽說過,上個月初西山發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我有多位同事和朋友罹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