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怪鳥虛相的九顆乾癟頭顱齊齊張嘴發出尖嘯之聲,伴隨著淒厲尖銳到讓人頭脹欲裂,意亂神迷的唳鳴,狂風起,雲霧湧,電閃雷鳴,飛沙走石,水火之力連同冰寒陰煞齊齊噴湧而出,種種神通徑直淹沒了朱䴉的落腳之地。
而下一息,隨著南明離火燒穿九頭怪鳥噴出的萬千神通,朱䴉化作一道流炎直衝九鳳而來。
九鳳看著直勾勾衝過來的朱䴉卻是不屑一笑:“哼,什麼時候了還想玩單打獨鬥?”
“血海,五水,一起上!”
血海道人笑著祭起自己的血海缽,剛要施展神通,卻見一道凌烈白光從天而降,好似刀芒匹練以破碎千山之勢浩蕩掠來,驚得血海連連後退避過這一道白光匹練。
“太素白氣?!”
“祁白?!”
隨著血海道人說出這白光匹練的來歷,天穹之上,一道身影緩緩凝實。
頭戴玄素白玉冠,身穿金痕玄華袍。
腰繫金縷陰陽帶,手持四化招搖幡。
那周身纏繞著縷縷太素白氣的身影,不是少白冥君祁白又是何人?
祁白一現身,就居高臨下的打出三枚劫雷子,顆顆封死血海道人的後路,隨即手中四化招搖幡揮動,匯聚太素白氣演化萬千劍芒:“血海,你的對手是我。”
九鳳眼見血海道人被祁白封住進退之路,立刻看向五水玄君:“五水,我們先宰了朱䴉,再去幫血海。”
五水玄君遲疑瞬息,卻是扭頭衝向了少白冥君祁白。
但聽五水玄君笑道:“九鳳,你先擋住朱䴉,等我和血海宰了祁白,就來幫你應對南明離火。”
九鳳眼睜睜看著五水玄君調轉方向,眼中的怨毒幾乎化作實質:這些個盟友,當真沒一個靠譜的!
可此時面對迎面衝來的朱䴉,九鳳卻是也沒有太多選擇,只得運轉神通先想辦法擋住朱䴉。
隨著朱䴉所化的那足矣灼穿陸洲的流炎破虛而來,九鳳身後的九頭怪鳥虛相猛然膨脹,九道玄光須臾之間激盪而去,然而流炎卻是威能再度拔升,瞬息之間九股玄光被燒禁,護體罡氣被洞穿,九鳳還未回神之時,肉身便已經燒穿了一個大洞。
至此,流炎才堪堪停下,隨著流炎散作縷縷飛火,在那縷縷盤旋上揚的流炎飛火之中,頭戴火羽飛璇冠,身著七珍五火衣的朱䴉妖君再度顯化身形。
冷眼望著被洞穿身軀的九鳳,朱䴉冷聲道:“九頭蟲,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然而那被燒了個洞穿的九鳳,神情卻是從驚愕變成了譏笑,但聽一聲乾啞晦澀的啼鳴,九鳳身後那龐大的九頭怪鳥虛形忽然掉了一顆頭顱,而九鳳身上的傷口則是肉芽瘋長,瞬息之間就癒合完全。
重新恢復了全勝姿態的九鳳看著朱䴉,得意笑著:“朱䴉啊朱䴉,你當我九頭蟲之名是如何來的?”
“蟲者,斷而不死;鳳者,死而復生。”
“我九頭蟲有九顆腦袋,每顆腦袋都是一條命,你有能耐,就一口氣燒了我九個腦袋試試!”
說著,九鳳背後那隻剩下八顆頭顱的怪鳥虛影震動四翼,風雨雷電呼嘯而來,化作無窮迷霧幻境將朱䴉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