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後來,她發現事情好像走偏了,那山門在蜀地外,隔青山縣足有萬里。
小兒拜的師傅,也不是那位大人找的,她後來反應過來,還是虎娃告訴她這當孃的,事情陰差陽錯,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如今,蔡花心裡複雜,總覺得愧對陳大人,也不願小兒在外人面前提起那位大人的關聯,守口如瓶。
而她這回回來,發現青山縣熟悉又透著陌生,她從回來到現在,跟送飯的街坊鄰里套話,發現這裡的鄰居百姓,似乎都不記得陳大人了,結合她和兒子虎娃記憶裡出現混亂的事,她雖是鄉野出身,卻也知道不同尋常,所以沒有再多說多做什麼,免得對那位大人不好,就罪該萬死了。
“嗯,娘,我知道!”虎娃答應,認真地點了點頭。
“走,去吃飯!”
“順便把你師兄師姐喊除開!”
蔡花見狀,摸了摸小傢伙的頭,臉色恢復如初,站起身來,牽著虎娃往裡屋走。
而此時,裡屋收拾出來的主廂房,一扇窗戶縫關上,飛揚一絲灰塵。
“這地方真待不習慣!我看我們還是住客棧吧。”
“小師弟這母子倆,怎麼回了家怪怪的。”
而這時,門外傳來虎娃調皮地叫喚,喊他們出來吃飯。
與此同時,隔壁小院,陳淵已經進了裡屋,隔壁的動靜一絲不落地傳進他耳朵。
他搖了搖頭,沒有刻意去做什麼,順其自然,抬腳沒入裡屋的斜影。
彷彿屋裡屋外就是兩個世界!
也確實是如此!
這裡設定了空間神通,常人窺探不了分毫。
外人就算施展神通一瞧,也只能看到小院外面的一層表象。
…………
就這樣,一晃兩日過去。
這兩日,陳淵和往日一般,白日裡陪伴妻女,或是陽神出竅,虛空無影,時不時去山裡找下董老頭,晚上則是吸收剩下的香火,錘鍊陽神,接著施展天目投影組合技,去往十萬大山錘鍊刷怪!
日子平穩充實,一點點在變的強大!
而就在第三日晚上,這天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從天際潑下來,把整個小院都浸在裡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院子裡的竹影的都成了模糊的墨團。
今夜沒有風,小院中的池塘,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平靜如許。空氣稠得像凝固的漿糊,連牆角的野草都紋絲不動,只有偶爾不知誰家的窗欞發出一聲吱呀,又迅速被更深的寂靜吞沒。夜色太沉,似乎生怕驚擾了什麼,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藏在裡面,從夜色中蔓延過來。
池塘裡,一株神光氤氳的青蓮在寂靜的池水中搖曳,周圍濃密的黑暗侵入不進。
而在荷葉下中倒映的水面中,有一圈浮光掠影,手握長槍的陳淵正擊毀一座妖山。
緊隨著,那大槍和他的人影在畫面中消失不見。
他正在十萬大山修煉神通組合技!
陳淵視野一換,下一秒準備回到小院時,突然視野晃白,出現一層霧氣。
這白霧在眼前生的詭異,毫無徵兆。
陳淵眼中電光一閃,手中如長槍一斬,白霧被斬開,一層漆黑的水平面上,四周都是黑暗。
而黑暗中,一堆青燈點燃,圍聚成一種紋路,而其中,站著一位背對的白袍人影。
那白袍上刺繡著祥雲,還有鬼面,見之有種獨特的美感,有種吸引心神的力量。
“嚓嚓嚓”
陳淵目光一凝,很快意識到他被某種秘術強行牽扯到了一種幻境。
不過這種幻境,在他眼裡漏洞不少,他要破除的話並不費什麼力氣。
而對面那道身影也不過是元神投影!
他手中長槍一消,眼神冷淡,語氣似乎有所猜測,
“你是前幾日傳信的人?”
而隨著他聲音一落,那背對的人影直接笑了起來,震的這個空間直響。
隨後此人轉過身來,笑著開了口,
“呵呵,陳武聖還真是難請!”
“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見陳武聖一面,為了這一面,在下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此人說話間,周身那數十上百盞青燈火焰一漲,火焰變的青幽幽的,如同鬼火,映襯出對方臉上的一張赤鬼面具。
面具通體赤紅,在光線下泛著暗沉的光澤,彷彿能滲出血珠來。額頭凸起猙獰的稜角,眼窩挖得極深,黑洞洞的,深不見底,嘴唇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讓人看久了覺得不寒而慄。
這股氣息讓陳淵有些不舒服,又覺得幾分熟悉。
“陳某一向不與無名之輩攀談,你是何人?”陳淵眼皮抬了抬,目光睥睨。
而對方呵地笑了一聲,那鬼臉面具上黑黝黝的瞳孔陡然亮起綠光,
“成聖地,九燭!”
隨著這一聲落,一股陰冷寒徹的氣息滌盪開來,一股黑風席捲。
陳淵陽神至罡至陽,陽神金火撕裂罡風,金髮倒卷,目綻火光。
好久沒聽到這個地方了!
成聖地,當初是從一頭人魔那裡聽來的,聽說這個勢力裡都是武道瘋子,為了變的更強,進行各種逆天實驗。
“你找陳某做什麼?”
陳淵眼中金黃欲要洞穿對面那面具下的真正面目,語氣古井無波。
這個勢力弄出的人魔,當初如同瘟疫一般肆虐,其中手筆可見一班,如今突然現身,找到他這裡,不知所圖什麼。
陳淵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動手,先聽聽。
只見鬼臉男子幽幽開口,
“陳武聖不久前,逆伐天人,名震天下,在下特意找來,不是為了其他,是想從陳武聖手裡換些東西!”
“哦?什麼東西?”陳淵語氣拖長,眸子眯了起來。
“天人血肉!”成聖地九燭聲音一震,面具下的青光熾了一下。
陳淵眉頭終於忍不住一挑。
好傢伙,一上來說要換天人血肉。
他搖了搖頭,
“你不該找我!”
“陳某手裡可沒有這些玩意,那些血肉早就隨著那位天人的元神兵解了!”
“閣下真要找,幾日前十萬大山一場大戰,有人斬殺了一尊天人!”
陳淵的聲音飄忽不定,帶著思索。
“你們成聖地要天人血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