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會害死我等。”
“大將息怒,世子失蹤後傳來噩耗,王爺老了不少,似乎沒有耐心了,正好朝廷現在手忙腳亂,未嘗不可以和天上來的合作,我們給那位想要的,那位幫我們,只等時機一到。”又有一個聲音在房間裡響起,聲音比較低微。
“時機一到?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現在做決定為時過早,世子死了,他也胡塗了不成,別害了本將。”
“將軍莫怒,王爺想的是趁早下手,能多些準備,特地拜託將軍您在此地,盯緊動向,好為後來大事發力。”另一個聲音小心伺候道。
“呵,盯緊,最近那位赫連國師,不知道神神秘秘做什麼,前幾天突然下令戒嚴,本將等人都沒收到風聲。”那人接了話,沉吟一聲,隨後心裡還記掛著剛才的訊息。
“那位天上來的,真被你們王爺請去北涼了?”
他再確認一遍,顯然心裡頗不平靜。
“千真萬確!”
“呼”那人似乎緩了一口氣,在沉吟。
就在這時,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
“你先下去!”
“是!”
說完,屋裡再沒了聲音。
而兩三個呼吸後,腳步聲來到門口,伴隨著盔甲碰撞的鏗鏘聲,
“稟告大將,司禮監的曹公公前來要見您,說奉赫連國師的傳令。”
“怎麼又是他!”屋裡傳出不悅的聲音,接著門開啟。
只見一位身穿盔甲的大漢出現,渾身古銅,像是一尊淬火的銅像,渾身透著逼人的銳勁。
其面容如刀削斧鑿,一雙鷹眼狹長鋒利,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總像在斜睥對方,帶著一種銳利與傲氣。鼻樑高挺如懸膽,唇線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線。
其他身披的明光鎧,胸前背後各嵌一塊橢圓形護心鏡,鏡面打磨得光亮如鏡,邊緣鏨刻著纏枝蓮紋,肩甲層疊,獸首吞肩的樣式,怒目圓睜的虎頭銜著甲片,虎牙尖銳如刀。
兩臂覆著披膊,用十二片長方形甲葉編綴而成,每片甲葉邊緣都打造成鋸齒狀,活動時相互摩擦,發出細碎卻懾人的金屬聲。
整個人感覺就是銳氣逼人,第一眼給人強大的壓迫性。
此人就是朝廷派往鎮守北涼撫司的鎮魔大將霍震,一位龍虎強者。
“讓他過來!”
不一會兒,中郎殿後院,曹公公曹正在甲士的引領下,來到一座廊橋亭下。
“奴才見過霍大將。”
曹正手搭著拂子,朝著揹負著雙手,眺望著山下景色的霍震大將行了一禮,規規矩矩。
“最近見曹公公有些頻繁,想來又是有什麼事?”
曹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從袖子裡小心掏出一張令信公文,雙手一遞,身子微躬,
“霍大將請過目!”
霍震沒有轉過身子,只是一隻手朝後招了一下,拿到手上看了一下。
誰料這位看了,直接轉過身來,將手中令信公文往曹公公面上一扔,冷哼一聲,
“哼,這明明是該他齊天該乾的事,為什麼找本將!”
“他躲在自己的府邸裡樂的清閒,讓本將去當苦力?這是哪門子道理。”
說到這,這位大將斜眼看著曹正,目光銳利。
“曹公公,你是當本將泥人捏的,之前沒為難你,現在得寸進尺了,這是第幾次了。”
曹正聽了這位發火,也顧不上摸發疼的額頭,趕緊低身撿起落在地上的文書,隨後陪著笑臉,“哎喲喂,奴才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霍大將您息怒,奴才這也是沒轍啊,齊天大將正在閉關,奴才問了好多次,都不得見,赫連大人也沒轍,您知道的,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現在這山上,只有您能獨當一面,所以奴才沒辦法,奴才也難啊。”
說著,曹公公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
“本將怎麼聽著,就因為他齊天有了那位陳巡天使作保,現在都撂挑子也沒人管,閉什麼關,我看他是躲在暗處看我們笑話呢。”霍震一臉不耐煩,
曹公公點了點頭,又覺得不合適,搖了搖頭。
這把霍震看得心頭惱火。
“我看你這奴才就是把本將...”
他這話還沒說完,只聽天邊一聲驚雷。
接著,不遠處的一座青山之巔,一道光柱沖天而起,刺破翻湧的雲海。
剎那間,雲頂山風雲似被無形巨手攪動,隨後雲氣生霞,天地異象升起,蒼黃氣旋裹著鎏金霞光,在天幕織出錦繡。
厚重雲彩間,乍的裂開一線,曦光如熔化的黃金從高天傾瀉而下,照耀下面的那一柱孤峰,每一粒塵埃都在光束中發光,匯聚成奔騰的光河。
曦光所照,驚蟄抽條的草木嫩芽,以驚人的速度舒展枝葉,堅硬的岩石裂開,縫中竟湧出清澈的甘泉,雲頂山的飛鳥蟲獸受到吸引,啾啾啾朝著那座山峰飛去,在彩雲間搭上虹橋。
而云層深處,傳來鐘磬相和,初時細微如絲,轉瞬便化作席捲天地的天音。
萬千霞光自峰頂璀璨而生,與天幕的雲濤交相輝映,化作一幅橫貫蒼穹的神聖畫卷。
而引動這一切的源頭,在那峰山巔的大殿中!
“那裡是....”
曹公公那瞳孔中映照出沖天霞光,眼眶一漲,瞪大了眼睛,
“齊天大將的府邸!”
而霍震銳利的眸子盯著錦繡雲氣轉瞬席捲蒼穹,天音浩渺,眼角一驚,臉上動容,
“這難道是...武聖之兆?”
他語氣裡透著波濤洶湧,驚疑、震動。
齊天竟在閉關衝擊武聖?
隨後,其腳下一縱,撕裂雲海,直衝那方向而去。
等他到時,那座離雲天峰不遠的側峰上空,已經來了不少人。
公羊家的一位龍虎;
護龍軍的一位統領,
老熟人御史中丞方臘;
朝廷來的各路官員、以及道撫司的裴閻虎、幾位匆匆往這裡趕的中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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