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如同將這片天地震碎,獸吼廝殺聲,衝上雲霄。
青色混元傘下,雲頂山各峰被這餘波所震,就算禁制全開,此時也群山震動,天搖地晃,似要搖搖欲墜,一處處山中禁制砰砰砰破滅。
“這裡破了。”
“快頂上!”
“這裡這裡,結陣。”
“......”
每個禁制後有一個個兵甲站崗,列陣,若是哪裡出了問題,趕緊重新補上,山中盔甲震盪,呼喝聲四起。
整座山就像是一座精密的儀器,哪座禁制破了,立馬就有兵卒結陣補上,而這一幕,僅限於撫司伐山軍還在的幾座山峰,因為他們再熟悉不過,對本山禁制最瞭解。
而戰場之中,
混元青傘變化的三頭窮奇,與青銅大劍,萬鬼血蟒,琉璃巨手廝殺,混元青氣凝成的利爪,與血蟒纏鬥,撕碎劍氣,打的如火如荼.....
而此時下面,青色巨傘下護住,齊天所在的那座山峰,天音越來越浩大,外面打的如火如荼,這裡宛若瑤池盛景,彷彿天地賜福,即將功成。
就在對方僵持不下時,一道銀光轟隆隆返回戰場。
“哈哈,大乾的國師,看你還怎麼沉得住氣。”
怪笑聲,帶著快意。
銀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隆隆旋轉,一分為三,化作玲瓏巨塔,往下一罩,幫助三處戰場打破平衡,將三頭張牙舞爪,甚是兇悍的窮奇直接一鎮,困住。
這下,三聖直斬混元青傘傘面。
而傘面驟張如穹頂,青光似淬了寒霜的利刃,傘骨旋轉,嗡鳴大起。青銅大劍與傘面相觸的剎那,白色劍鋒與傘面叮叮叮,火星四射,交織成螺旋狀光帶,發出砂輪磨鐵般的刺耳銳響。
萬鬼血蟒張開血盆大口,蛇身順著傘骨纏繞傘面,那鱗片中的惡鬼死死咬住傘面,像是在吃人一般,而血蟒的蛇信舔噬著傘面,蛇信舔過之處,傘面立刻泛起黑綠色的斑點鏽跡,像是腐蝕了一般,上面的青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幾分,而傘面被血色大蛇纏繞住,旋轉的速度猛然一滯。
最後那斷了一指的琉璃大手拍天而下,混元青傘猛然一震,青光如潮汐般盪漾而開,隱約可見傘骨一震,上面浮現出些許裂紋。
見此一幕,雲頂山各處,一道道視線為之一凝。
“不好!”
“赫連老大人一對四,看來承受不住了。”
“怎麼辦?”
“.....”
而此時,戰場上空,傳出一道粗獷的尖戾聲音,聽聲音都感覺到一種凶氣,不似人聲。
“都打成這樣,赫連老鬼,你的同僚呢?在十萬大山好生威風的那兩個老傢伙跑哪裡去了。”
“還有你們那位逆伐兩尊天人的年輕武聖!”
“本想討教一二,好像都不在。”
“不會就你一個人吧?”
這話落到後面,帶著桀驁與某種帶著殺戮的興奮。
是那頭南嶺兇獒的聲音!
它們之所以隔空出手,就是知道雲頂山的水有點深,帶著忌憚,所以出手留有餘地,只想著搗亂,未想殺人。
只是打著打著,都打到這種程度了,沒等到那幾位出現,那就耐人尋味了,有了這段話。
“還多說什麼,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那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有另一人冷哼。
“一起動手。”
幾個宏大聲音在蒼穹炸響,突然放開了,不再遮遮掩掩。
同時幾道攻伐氣機暴漲。
而傘面下方,赫連山此時並沒有慌張,只是臉色晦暗,渾濁的眼睛眯起危險的弧度,低著頭,手中一翻,現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這正是陳淵當初從邛四樓手上得的,後來被多疑的陳淵交給了御史中丞方臘,現在落在了他赫連山手裡。
赫連山在想要不要動用這個東西。
似乎太浪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個銀塔聖兵的操控者,突然怪叫一聲。
“有埋伏!”先是驚怒。
“是你!”這聲音帶著震動,以及一絲畏懼。
“不可能,你怎麼找到本尊的?”到後面,聲音帶著驚疑,以及膽怯。
這幾聲急促的大喊聲在這上空猝然而響,接著又戛然而止,像是嘎了擴音器。
而在錦官城外東邊八百里,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鳴,錦官城地界都震了一下。
緊隨著,雲頂山上,那座鎮壓窮奇的三座銀塔,急促一顫,快速沖天而起,在當中合為一體,隨後直接撕裂空間,朝東邊去。
赫連山眼皮微動,怎可能放這東西輕易走。
“給老夫留下!”
老夫聊發,雙目青光大熾,從中射出青光,咻地朝銀塔方才遁走的虛空一個激射。
“轟”
青光射空,一聲炸響,竟真得從裡面逼出銀塔,從虛空中栽了出來。
而這時,脫困的三隻窮奇也張牙舞爪,一個咆哮,虛空激起漣漪,將銀塔定住,隨後一擁而上,利爪將這座聖兵狂拍,死死困住。
而東方,城外,那裡的動靜不小,只是沒一會兒,那裡動靜戛然而止。
只是,雲頂山的,那被窮奇困住的銀塔聖兵此刻哀鳴一聲,光芒暗去,變成一座小塔,墜下雲端。
見這一幕,攻伐青色傘面上的三道氣機猛然一滯。
與此同時,被撕碎的雲海之上,一張巨臉迅速凝聚,壓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