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與原初帶著追來的時候,小洞天的門戶已然不復存在,甚至於在外面便能將裡面瞧得真切。
白露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頭皮發麻,小洞天並不大,一眼就足以看盡。
那山腳位置處空空如也的地方,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
空了?
什麼是空了?
那就是沒有了!
除了空空如也的小洞天,哪裡還能看見韓煜的身影,別說身影,就連氣息也是憑空消失。
“該死的天道,為何能給他這種手段。”
太一氣的面部扭曲,一身煞氣濃郁至極,甚至對著白露產生了凜冽殺機。
“蠢貨!”
白露誠惶誠恐的低頭,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不是他的主意,他最多也就是個執行者。
但他卻不敢反駁,在天人面前,他們只有接受,沒有反駁。
另一處,韓煜的確正在用迷霧遮掩自身,但卻不是為了逃命,而是為了將瓶子重新拉回識海。
如今五行世界的大地上,同樣一個小山包鼓起,正是被他“撿來”的一堆問道石。
他從未敢想象最後一半的氣運竟然是會以這種方式得到。
沒有任何計謀,沒有任何佈置,就這麼被追殺的途中順手就得到了。
“快,再快點。”
韓煜對著識海一陣催促,他不能遮掩太久,否則兩邊的天人回了中洲大陸,那邊怕是要倒大黴。
瓶子此刻已然用盡了最快的速度在汲取石頭,不是它速度不快,而是這一次的石頭太多了。
眼瞅著石頭堆不斷縮小,韓煜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當最後一波石頭被瓶子吸入之後,韓煜的心跳同時也到了臨界點。
只覺得轟然一聲炸響,韓煜的頭腦一陣清明,彷彿世間萬物給與他的感受都不可言喻。
他已經等不及,也來不及等待氣運分割,下一刻便直接放出了自己的氣息。
太一與原初等人片刻殺到,兩方巨人面色鐵青的死死盯著面前的韓煜,似乎想要看看對方究竟發生了何種變化。
然而卻始終無法看清,韓煜還是那個韓煜,但好像又有了些許不同。
“趁著還沒有被他利用氣運,先殺了他。”
太一不由分說的直接施展雷霆手段,毀滅的力量鋪天蓋地籠罩下去。
原初同樣施展規則,無數水流沖天而起,瞬間形成一道巨大身影。
塑造的規則下,水流凝聚彷彿有了生命,一頭詭異的水獸仰天嘶吼朝著韓煜殺去。
又是毀滅,又是塑造。
韓煜一把河西斬劈出,先與毀滅規則攪在了一處,二者不斷抗衡,而水獸趁機則撲向了他。
巨大的動盪下,瓶子驀然出現裂痕!
這一幕,看得兩方天人神情動容。
天道之物得不得已經無所謂,韓煜必須死!
誰也不敢保證天道留下這些東西到底是要造就出什麼東西出來。
這幾乎涵蓋了一個世界氣運的總量,如此來成就一個人。
太一等人甚至有種不祥的預感,韓煜怕是將要成為大麻煩!
兩位分身甚至不再有任何留手,幾乎盡全力的使出各自的規則,甚至到了最後,兩道法相更是親自上場,用最純粹的力量拍向瓶子。
主人都出手,閻八閻十哪裡敢再外頭掠陣,各自匆忙上陣,對著瓶子轟擊不斷。
白露更則是顯露出法相匆忙圍了上去。
咔咔咔……
瓶子的裂縫越來越多,蛛網似的纏繞整個瓶身。
至於其中,韓煜身上同樣也在不斷地滲血,皮肉不斷綻開,不過眨眼工夫已然成了血人,身無半點好肉,看上去悽慘無比。
但韓煜卻笑的越發大聲。
生死掙扎不可恥,那是他的來時路。
一幕幕生死畫面不斷閃過,每一幕幾乎都是狼狽,但他卻從未徹底倒下。
只會一次比一次強。
韓煜再一次感覺到心跳正在加速。
那不可思議的心跳聲如同雷聲一般響動。
不僅他自己聽見了,就連外界的眾人也一樣聽得分明。
不對,偌大虛空甚至全是韓煜的心跳聲。
那狼狽的臉龐,始終帶著笑容。
韓煜伸手抹下一片血汙,隨意的抹在身上。
於剎那間,血漬凝固,新的血肉似乎在滋生,一塊塊死皮不斷掉落,與此同時,琉璃瓶終於走到了盡頭。
轟然一聲炸響下,碎片飛濺,猶如流星一般四射。
幾人正要趁機出手,然而一陣悠揚的鐘聲卻是讓幾人同時心中一凜。
那琉璃瓶的位置上,竟然取而代之的是一口青銅古鐘,樣式古樸鐘身佈滿了各種玄奧的銘文。
韓煜僅僅瞥過一眼,就能認出那是當初在瓶子身上出現的。
所以瓶子到最後,也不是瓶子?
韓煜的面色古怪非常。
器靈不是器靈。
瓶子不是瓶子。
那特麼不會我也不是我吧?
“別怕,你是土生土長的中洲人,我拿我的人格跟天道的品德保證。”
智叟似乎看出韓煜的胡思亂想,趕忙開口。
至於瓶子為何不是瓶子,他猜測大抵又是天道的偽裝的手段。
或者說讓督促韓煜的手段變得正常些,畢竟瓶子噴出丹藥還能理解,可一口大鐘天天掉丹藥,誰特麼敢吃啊!
“你這樣讓我更害怕。”
韓煜臉色一下子鐵青,智叟談人格,天道談品德?
這特麼無論哪一種都能讓他心裡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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