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澄穿著盔甲,腰間佩劍,大步入內之後就“砰”地朝著地上一跪。
景帝面色沉下來:“人呢?”
魯澄低著頭:“郭羽自盡了。”
“砰!”
景帝臉色難看至極,猛地一揮手,桌上擺著的茶盞就重重砸落在地上。
魯澄死死垂著頭:“微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你是有罪!”
景帝面無表情,“身為禁軍統領,竟然叫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殺了人,你居然連半點察覺都沒有,朕要你這個禁軍統領幹什麼吃的?!”
“是不是將來有人殺進這養心殿裡,將朕都給殺了,等朕屍體都涼了你們才能知道有人混了進來?!”
魯澄跪在地上,重重叩首,一聲不敢吭。
殿中其他人看到景帝罕見的盛怒,也都是紛紛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景帝實在是氣狠了,胸口起伏著眼神陰翳,而就在這時,旁邊的魏太后冷聲開口:“堂堂禁軍統領,如此無能,怎還能守好宮中安危。”
景帝臉色一變,他是氣怒魯澄大意,可是魯澄對他的忠心毋庸置疑,而且禁軍關乎宮中安危,絕不能讓太后插手,更不能讓魏太后趁機將人換成了她的人。
“母后說的是,魯澄大意,讓人混進養心殿內行兇,實在是該罰,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楚那郭羽到底是誰的人。”
景帝說完後看向魯澄,沉著眼道,“這次失職,先罰你三十板子,還不滾去給朕查,要是查不出來,就不是這三十板子的事了。”
魯澄面色一鬆,三十板子雖重,可是比起丟了官職問罪已經是繳天之幸了。
他連忙磕頭:“微臣領罰,微臣定會查清楚今日之事……”
“慢著。”
魏太后猛地打斷了他們,“養心殿死人,皇帝卻以三十板子就此輕縱,你到底是袒護魯澄這個無能的禁軍統領,還是別有他意?”
“母后什麼意思?”景帝臉沉下來。
“你說哀家是什麼意思。”
魏太后沒了剛才的平靜,抬眼時滿是鋒芒,
“你剛才口口聲聲,說那尤寶方指證二皇子,更道所有證據都出自二皇子府,要以此問罪拿二皇子平息民憤,可是哀家剛想要親自審那尤寶方,讓他和二皇子對質,他就被人所害。”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她人已年邁,素日裡也瞧著和和氣氣的,看著沒什麼脾氣。
可是此時眉眼冷厲下來,整個人氣勢絲毫不輸給景帝。
“這裡是皇帝的養心殿,裡裡外外都是皇帝的人,這麼多禁衛軍守著,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耐,居然能越過那些守衛下手殺人?”
“還是有人不想要讓哀家見到那尤寶方,怕二皇子與他對質,拆穿了今日之事,所以才動手滅口。”
殿中幾人都是面露驚愕,沒想到魏太后居然會說這種話。
景帝更是愣了下,下一瞬神色陡然陰沉下來,眼底全是難掩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