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翀意捱打的事情震驚了整個伯府,沈霜月下手時沒有留情,別說謝翀意臉蛋上的巴掌印,就是解開衣裳之後,那後背胳膊上浮起的紅痕,讓謝老夫人瞧著心疼極了。
她傷還沒好,靠在床邊生氣的將床邊拍得震天響:“沈氏這是要反了天了嗎,她居然敢打意哥兒,還下這麼狠的手,她想幹什麼?”
“我早就說了那沈霜月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玉茵之前在牢中沒受太多苦,偷盜的事暴露後,賠上了銀子反而沒捱打,比起謝老夫人他們受的罪好太多。
她這段時間本就忍氣吞聲,此時坐在旁邊繡凳上,忍不住陰陽怪氣:
“那賤人以前裝得多好,溫柔賢惠,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還說什麼把意哥兒當成親生的,結果說翻臉就翻了臉。”
“早知道這樣,當初她爬大哥床的時候就該把她打死了事,這滿京城多少貴女不能當咱們伯府的續絃,讓這麼個心狠歹毒的狐媚子進來,簡直是來禍害我們的……”
“夠了!”
謝淮知面色冷怒,呵斥了聲:“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謝玉茵不高興地撇撇嘴。
謝淮知這才朝著上完藥出來的大夫問道:“大夫,我兒的傷怎麼樣?”
“回伯爺,小公子身上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怎麼不礙事,都腫成這樣了。”謝老夫人大聲道。
那大夫被吼得磕巴了下:“可是老夫人,小公子真的沒什麼大礙,這些傷既沒見血,也沒傷到筋骨,雖然有點兒腫,但抹了藥要不了一日就能消下去了。”
這傷一看就知道打的人沒想傷筋骨,冬日裡小孩穿的本來就厚,那身上捱了揍也就是皮肉起了點痕跡,除了臉上腫的厲害,這伯府小公子那是半點事兒沒有。
可是剛才伯府的下人火急火燎的去請他,一路上鬧的是沸沸揚揚的,他還以為是出什麼大事了,結果就這?
或許是大夫臉上那一言難盡太過明顯。
謝淮知神色不好地說道:“多謝大夫了,來人,去取了銀錢好生送大夫出去。”
“你看看那沈氏,都是她乾的好事……”
那大夫剛走到門外,就聽到裡面謝老夫人低罵的聲音,言語間盡是刻薄,那位伯府大小姐更是在旁說著全那位伯夫人的不好,言詞比之街頭潑婦還難聽。
他想起這段時間外面傳言,忍不住心裡直搖頭,這伯府裡的人還真跟外面說的一樣。
誰家孩子調皮揍兩下不是正常的,怎麼落到這伯府裡,那伯夫人就犯了天條似的。
裡面謝淮知也是被兩人的罵聲說的耳朵都嗡嗡的,他眉心緊皺了起來,聲音大了幾分:“行了,大夫都說了意哥兒沒事。”
“什麼叫沒事,你沒看到他臉都腫成什麼樣子了?”
謝老夫人抱著滿臉紅腫的謝翀意,怒聲道:“沈氏這段時間一直在府裡鬧,身為主母既不管家,也不理事,讓伯府亂成什麼樣子,我老婆子病的要死她不來看上一眼,你是她夫君躺在床上她也不照顧,這些事情我都可以忍了。”
“可是她要是有什麼火氣衝著我們來就好了,她為什麼要打意哥兒,這可是她的親外甥,是她姐姐唯一的孩子,她怎麼忍心的?”
謝翀意伏在她懷裡哭得可憐,一雙眼都哭腫了,委屈極了:“祖母,她要打死我。”
“我看她敢?!”
謝老夫人連忙撫著自家孫兒滿是心疼,臉上也全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