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文還在說著:“老夫人瞧上那個魏九小姐,在動手前還找過機會讓小人偷偷替她把過脈,知道她是易孕多子的體質,又性子溫順好拿捏。”
“壽宴那天魏九小姐也在,那催情的香料老夫人是命人下給她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出事的卻變成了沈二小姐。”
他趴在地上急聲道:
“那天魏九小姐也是中了催情香的,只是因為沈二小姐和伯爺的事情鬧得太大,伯夫人又吐了血,當時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只顧著這邊,魏九小姐偷偷離開了所以才沒被人察覺。”
“二小姐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
沈霜月掐著手心:“所以那天魏氏的確動手,但目標不是我,她原只是想給謝淮知納個妾,藉此和魏家親上加親,是有其他人摻和,出事的才會變成了我?”
“對,對!”
秦福文連忙點頭:“小人不敢說謊,那天事發之後謝老夫人發現出了差錯,人也是慌極了,後來伯夫人吐血身亡,更是嚇壞了她。”
“她把我叫過去威脅我,說伯夫人那藥是我下的,說她母子俱亡我脫不了干係,沈家一旦知道我做的,我全家都別想活命。”
“老夫人給了我三千兩銀子,還有一個莊子,我一時貪心瞞了下來,可是後來沈二小姐和伯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我聽說您險些被打死,而且伯夫人的死我越想越不對勁。”
“我就想偷偷去見您,可不知怎麼的被人發現直接砍掉了我三根手指,那人要挾我說,我若敢透露之前的事半分,他就要了我全家老小的命。”
他說完之後就砰砰磕頭:
“沈二小姐,小人只是怕死,但我真的沒有害伯夫人性命,你的事也跟我沒關係,求您饒了我。”
沈霜月臉色白得厲害,身形輕晃了晃,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走過來的裴覦虛扶了一下。
他站在她身旁沉聲問:“你方才說,慶安伯夫人的死有異?”
秦福文連忙點頭:“對,伯夫人的身子一直是我在照料,那天之前她腹中孩子已經掉了,是因為我用了藥才會讓她持續少量的流血,我怕鬧出人命是給她用了保命的東西的,就算氣急攻心也不會去得那麼快。”
“那天她吐血之後,我害怕極了,替她把脈時也慌了神,可後來伯夫人死後我才想起來,當時我在她身上聞到很濃的山茱萸的味道。”
“山茱萸?”裴覦皺眉。
秦福文說道:“山茱萸性溫滋補,能強心健腎,修補宮腹,但一旦過量對心脈弱者是致命的。”
沈霜月喃喃:“阿姐小時候曾患過心疾……”
秦福文連忙道:“對,伯夫人的心疾之症早年已經養得很好,但是後來有孕身體孱弱,心疾就再犯了,我替她用藥時新增了少量的山茱萸輔藥,但我曾經叮囑過她絕不可過量。”
“但是夫人死的那天,服用過大量的山萸肉,以致心疾激發,下體流血之症加劇,這才會乍眼看過去像是氣急攻心後以致小產,母子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