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裡稀里嘩啦碎一地的東西,其他人被嚇得躲在門前滿臉煞白。
胡萱掐著謝翀意,說道:“這位嬤嬤,我可不像是我家夫人力氣小,這一巴掌給你,下一巴掌落在大公子臉上,可不保證他會有你臉皮子厚,這麼經得住打。”
封嬤嬤牙口鬆動,張嘴就吐出血:“二小姐…”
“砰!”
胡萱一腳就踢在封嬤嬤腿腕上:“怎麼著,你這嘴裡是叫不出夫人二字?”
堂堂慶安伯夫人,謝家主母,她一口一個“二小姐”,說的好聽是親近,那不好聽就是毫無規矩念著舊主,不將夫人放在眼裡。
封嬤嬤只覺得腿骨都快斷了,疼得撕心裂肺,而謝翀意被胡萱掐著脖子懸在半空,張大了嘴拼命掙扎,漲得臉上青紫。
“安哥兒在哪?”沈霜月寒聲問。
封嬤嬤見她凶神惡煞的樣子哪敢說實話,只顫聲道:“二公子真的不在這裡,奴婢……”
“夫人,找到二公子了!”
她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巧玉的聲音。
沈霜月連忙轉身朝外走,而胡萱則是微鬆手放開謝翀意的脖子,一手提著瘋狂喘息的小孩兒,一手拎著疼得慘叫的封嬤嬤,跟在沈霜月身後出去。
等跟著巧玉找到被關在下人房裡的謝俞安時,沈霜月只覺得一股怒火衝頭。
“奴婢找到二公子的時候,他被綁著吊在房樑上,身上全是鞭痕,而且手指也被弄折了,地上到處是血,也不知道綁了多久了。”
沈霜月瞧著被婆子扶著的謝俞安,瘦小的孩子臉上慘白,扶著受傷的右手,嘴唇疼得沒有半點血色,地上隨處可見的血跡,還有旁邊桌上放著那鞭子上的血,都刺目的讓人暈眩。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謝翀意居然這麼惡毒,只是因為謝俞安比他上進,比他在族學多得臉幾分,他就想毀了他的手?!
“安哥兒。”沈霜月快步過去,“你怎麼樣?”
“大伯母……”
剛才受驚嚇壞了的孩子突然眼淚湧出來,左手死死抓著她衣袖哭起來。
沈霜月看他另外一隻被掰折了手指的手,在看他被剝了衣裳打的血淋淋的身上,只覺得腦子都被氣得嗡嗡作響。
她不敢抱他,也不敢碰他傷口,只能輕聲說道:“我在,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大伯母。”
謝俞安忍了很久,他不敢哭,也不敢鬧,一哭就會捱打。
身上的疼和滿腹的委屈一起湧上來,眼淚不住的掉,明明哭得厲害聲音卻只是小小的,哪怕是尋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也不敢放聲哭,只小聲喊著她“大伯母”。
沈霜月被他哭的心中疼得厲害,取了斗篷將人裹了起來,遮住一身傷後,這才起身朝著封嬤嬤怒道:
“這就是你說的,人不在這裡?!”
封嬤嬤臉色白得厲害,被胡萱扔在地上之後,嚇得直哆嗦:“二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興許是下人……”
啊!
沈霜月抓著桌子上的鞭子,朝著封嬤嬤就抽了過去,狠狠幾鞭子下去她已經疼得慘叫。
“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敢鞭打府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