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人坐到一旁,他才道,“你要是真的想要謝我,就好好護著你自己,謝家那些事情不一定非得要證據不可,大不了本侯幫你了結了就是,不值當你這般自損報復他們。”
“不一樣的。”
沈霜月眼神澄清:“我想幹乾淨淨的離開謝家。”
緩了緩,她格外認真的抬頭看他。
“我不會自損的,這世間也沒有人值得我自損,我還想要離開謝家之後好好的活,為我自己。”
過去的這四年像是一場噩夢,糾纏得她都快要忘記墜入深淵前,那不見五指的黑暗之外,陽光是什麼樣子。
如今噩夢終能消散,她和將從泥沼裡脫身,又怎會為了那些爛淤臭疽賠上自己。
裴覦低眉細細看著她,見她微仰著頭,說的篤定認真,終也只能輕聲道:
“算了,想怎樣,依你。”
……
關君蘭站在屏風外,只覺得她就不該站在這屋裡。
明明裡面二人不像是之前那樣曖昧橫生,更不像之前交頸鴛鴦似的讓人看著就面紅耳赤,甚至那定遠侯對著自家大嫂也是守著分寸,隔著衣袖攙扶之後就立刻鬆開了手。
可,是!
她就是覺得二人之間像是有鉤子。
相視一笑,輕聲言語,無不透著股讓人臉皮發熱的契合。
這門前明明還有第三、四、五、六個人,偏二人說話時那流淌在彼此間的氣氛,是有種旁人說一句都有插足之疑的該死感。
關君蘭鼓起勇氣:“大嫂,天快亮了。”
再不回去要!完!!了!!!
沈霜月回神,連忙說道:“侯爺,我們該回去了,否則謝家那邊會生疑。”
裴覦雖然捨不得,卻也知道該放人回去,他道:“我送你們。”
“不用了,今夜已經很麻煩你了,讓胡萱送我們回去就好。”
頓了頓,沈霜月又道,“侯爺臉上有傷,手上的傷口也要處理,而且你身上血腥匆匆而來,想必也是有其他要事,不用分心於我。”
裴覦見她主意已定,只能說道:“碧玉那邊已經有訊息了,另外那個押送回京的人也快到了,屆時我審問清楚,會命人傳訊給你。”
“對了,我之前無意間聽太子提起,他和太子妃幾日後會在東宮設宴,屆時謝家也會受邀,你若是有什麼打算,早做準備。”
沈霜月神情一愣,下一瞬動容。
她想要離開謝家,想要徹底清白,四年前的往事就不能只在謝家人面前澄清,她必須要讓更多人的知道謝家所為,才能洗清這幾年落在身上的惡名。
之前她就在想著要找一個眾目睽睽,讓謝家無法遮掩,亦沒辦法壓下去的場合來說這件事。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
她鄭重道:“多謝侯爺提點,我記著了。”
“走吧,我送你們出去。”裴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