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那般喜歡他,他也該對她多些耐心才是。
謝淮知緩和下眉眼,溫和說道:“那這幾日你好生準備一下,有什麼缺的就跟我說。”
“之前我命人做了套火狐皮的風領,與你極為相襯,等一會兒我讓常書給你送來,還有赴宴的衣裙首飾,雖然來不及趕製,但你若有喜歡的可以讓人去買。”
“母親那裡你不用操心,我會命人好生照料著,不過意哥兒那邊,你……”
話沒說完,見她突然就冷了臉,他連忙就改口,
“意哥兒也的確胡鬧了些,是要讓他吃些教訓長長記性,我瞧著你臉色不好,這幾天就好好留在霜序院裡休息,府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沈霜月冷淡道:“多謝伯爺。”
從霜序院裡出來,常書就小聲問:“伯爺,夫人她答應了嗎?”
謝淮知道:“答應了。”
“太好了。”
常書簡直想要喜極而泣。
這段時間夫人和伯爺鬧的厲害,各種事情接踵而來,府裡的主子不是病了就是殘了傷了,別說是伯爺有些扛不住,就連他也覺得再這麼下去,伯府怕是真的要完了。
常書站在旁邊歡喜道:“只要夫人願意陪著伯爺去東宮,之前外面那些傳言就能打破,而且有夫人幫您澄清老夫人的事,那些胡亂揣測伯爺的人,就休想在朝著您身上潑髒水。”
謝淮知神色微沉,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針對他,明明他已經壓著府裡的事情,之前也“澄清”了陷害栽贓的事,可外間傳言就像是有人在推波助瀾,始終散不乾淨。
這次謝老夫人出事,他原是想要去求太后請太醫回來,卻不想太后遇刺受驚病了,當時他就想要直接回府,甚至動了再在民間想辦法的念頭,誰能想到會那麼湊巧就遇見了太子。
那太醫是太子下令過來的,他不能拒絕。
那位太醫入府診治回去之後,謝老夫人受傷的訊息就傳了出去,他當時甚至都沒有覺得太過意外。
孫家的事,他們到底還是得罪了太子和嵇家。
流言喧囂於塵,府裡諸事繁多,種種累積在一起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這個時候東宮即將設宴,遍邀京中勳爵權貴為受災之地募捐的訊息傳了出來,謝淮知就知道他有了機會。
他需要想辦法緩和謝家跟太子之間的關係,需要有個地方澄清這段時間的謠言,更需要在人前展露他與沈霜月夫妻和睦,來打破外間一些揣測,藉此早日和沈家修好,才能儘快的解決伯府這邊的壓力。
所以他費盡周折,託人弄來了帖子。
“伯爺。”
常書小聲說道:“夫人四年前雖然做錯了事,可她入府之後對您很好,對府中上下也是,這次她既答應了您一起赴宴,想來態度也軟和了下來,您就對她好一些,這府裡實在離不開夫人。”
“我知道。”
謝淮知輕聲說道,自沈霜月入府之後,他事事順心,從不用操心府中的瑣碎,就連母親他們也是事事妥帖,他以前從不知道沈霜月這般重要,直到這一次她突然撒手。
他才明白,她早就不知不覺融入了府裡,他也根本離不開她。
“去將之前做好的火狐風領給夫人送過來,還有那枚羊脂暖玉雕好的鴛鴦佩,也一併送過來。”
謝淮知忍不住回頭朝著霜序院看了一眼,腦海全是沈霜月方才倚在榻上的模樣。
她模樣實在是好,哪怕帶著病色都讓人移不開眼,而且她雖然臉上冷冰冰的,嘴裡的話也格外刻薄,看似一副要與他劃清界限的冷漠樣子,可是最後還是心軟了,答應了陪他一起去東宮赴宴。
“等東宮宴後,我便搬來霜序院。”
她不好意思搬去慶瀾院,那他就過來。
她是女子,終歸要哄一鬨。
常書頓時笑道:“伯爺能想通就好,夫人回頭定然歡喜。”
謝淮知聞言眼中溫軟,想起她往日照顧他的樣子,心裡生了些溫情。
雖然不能給阿月一個孩子,但是他往後會好好對她,也不再提往日之事,他不會忘了婉儀,卻也會照顧好霜月,與她夫妻和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