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翀意傷還沒好就又捱了打,連帶著封嬤嬤也是皮開肉綻。
謝淮知讓人封鎖了謝翀意院中的訊息,所以沈霜月提和離的事情,半分都沒有傳到其他謝家人的耳朵裡。
謝老夫人只知道沈霜月又把謝翀意給打了,而且還命人將他吊在屋外讓下人鞭笞,她整個人氣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別說謝淮知跟他說的那些顧慮、前程,她只知道這個兒媳要反了天了,開口就讓岑嬤嬤帶人去把沈霜月給抓過來。
謝淮知攔了她,她怒道:“你還要攔我,你是不是要讓沈霜月把意哥兒給打死?她這麼歹毒,你不說替意哥兒出頭,居然還訓斥了封嬤嬤,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那母親知不知道,二房的安哥兒傷成什麼樣?”謝淮知也是臉色不好。
霜序院請大夫的事沒瞞著人,謝俞安被人抬回二房院中時,大夫說的那些話也早就跟著傳開。
謝淮知原本以為兒子和謝俞安只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可沒想到謝俞安的手摺了,腿也差點廢了,渾身是傷被吊在下人房裡抽打。
要不是沈霜月去的及時,謝翀意指定都要攤上人命。
謝老夫人冷漠:“他傷了又如何,誰讓他欺辱意哥兒……”
“母親!”
謝淮知聲音陡然提了起來,震得謝老夫人怒氣一滯,他眼裡染著凜厲:
“先不說他和意哥兒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哥兒也是謝家的孩子,是二房唯一的子嗣,他若是出事,你以為二弟會善罷甘休?還是你想要讓意哥兒手上沾上至親的命?!”
謝老夫人氣勢頓時被壓下來。
謝淮知心頭也是有氣:“你前日說要教訓謝俞安,你是長輩無可厚非,要打要罵都是小事,可是你怎麼能縱著意哥兒胡鬧,讓他把人帶走,他一個孩子能知道輕重嗎?”
“還有那個封嬤嬤,婉儀將她留下來是讓她照顧意哥兒的,可她卻不知勸阻反而幫著意哥兒行兇,要不是念在她是婉儀的奶嬤嬤,是沈家舊人,我早就命人將她逐出府去!”
謝老夫人被他說得臉不好看,強硬道:“那沈氏也不該那麼打意哥兒……”
“子不教不成器。”
謝淮知雖然護短,但他不是真的沒了腦子。
沈霜月性子在那裡放著,她會打謝翀意雖然意外,可細想也不算奇怪,他沉著臉說道:“她也被意哥兒氣著了,而且關氏又找到她院子裡,那麼多下人看著,她要是不打意哥兒,要怎麼跟二房交代?”
剛開始他還覺得沈霜月下手太狠,可當知道謝俞安的傷勢後,他自覺明白了沈霜月的用意。
她是怕謝俞安真的被意哥兒毀了手,怕他鬧出了人命,二房的人會跟他們長房“不死不休”。
至於她提和離,也是因為他去了之後,不問緣由就當著下人的面斥責了她,還拿婉儀的事來讓她傷了心,她覺得受了委屈。
謝淮知心中也是有些氣惱謝翀意胡來,更氣謝老夫人沒有分寸,小孩子打打鬧鬧沒什麼,她教訓謝俞安一些也沒什麼,可是把人交給謝翀意,卻是險些鬧出人命,惹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