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定是你從中作梗騙了阿月,你利用阿月算計魏家,離間沈家,裴覦你簡直無恥……”
“砰。”
他話沒說話,臉上就捱了一下。
裴覦手中茶杯擲出之後,抬眼瞧著捂著臉的沈令衡眸色淡漠:“看來上次沈大公子沒學會教訓。”
“定遠侯!”
沈敬顯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看著身旁長子吃疼嘴邊見了血,神色間染上幾分怒意:
“這裡雖然是皇城司,但也是天子腳下,我女兒乃是有夫之婦,又無罪名在身,這皇城司怎能是她逗留之地。”
“我是她父親,不管她與謝家如何,她都是我沈家的女兒,本官今夜定要見她,要是裴侯爺一意阻攔,那本官就只能告進宮中,看陛下和太后娘娘是否能向著侯爺如此肆意妄為!”
裴覦和魏家早是死仇,沈敬顯就不信他不怕將沈家推到了太后那邊。
可誰想到裴覦聞言之後,只是朝著椅背上一靠,聲音薄涼:“來人,送沈大人父子進宮。”
“你!”
“本侯有腰牌,夤夜進宮不需要通傳,沈大人是要去乾德宮,還是去壽安宮?”
“……裴覦!”
眼前人油鹽不進,威脅不吃,他甚至半點不懼他當真去找太后,甚至帶著沈家靠攏魏家,反而一副任他隨意的模樣。
沈敬顯只覺得自己方才那些話像是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裡,一口氣堵在喉嚨口,氣得手都有些發抖。
“裴侯爺,我沈家到底哪裡得罪過你,讓你要如此趕盡殺絕?”
他深吸口氣,竭力想要平靜,
“你與魏家的事情,本官從來沒有插手,之前更是主動避開刑部那尚書之位的爭奪,本官自問與你無仇,你當真要這般行事不留餘地?”
裴覦眼簾輕掀看他:“本侯若真不留餘地,你還能站在這裡?”
沈敬顯臉色一變。
沈令衡怒道:“你什麼意思?”
裴覦嘲諷:“秦福文那三根手指,是誰斷的?”
沈敬顯心中一墜,眼皮猛的顫了下。
“你有功夫在這裡跟本侯糾纏,想著怎麼保住你們沈家那勞什子的名聲,為難你這個倒黴的女兒,倒不如想想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
“本侯心善,魏家可未必,這御史中丞的位置,香得很。”
沈敬顯只覺得後背滲涼,手指猛地緊握成拳,死死看著裴覦時眼神變幻不斷,半晌,他猛地一甩袖子:“我們走!”
“父親……”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