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看向秦福文。
秦福文連忙說道:“這事小人可以作證,謝夫人死的那日,小人就在當場,小人替謝夫人救治時聞到她身上有極濃的山茱萸的味道,那定然是剛服食不久才會留下的。”
“謝夫人幼時有心疾,調養後便已無大礙,但她二次有孕之後心疾復發,那山茱萸取少量泡水服用對她身子有益,但是小人曾經再三叮囑過她,也告知過她身邊的下人,決不可服用過量,否則引發心疾會危及性命。”
“就她!”秦福文說話間伸手指向春琴,“小人記得,當時她就在謝夫人身邊伺候,她也知道此事的。”
所有人都是看向春琴,春琴下意識看向沈敬顯。
“你看沈大人做什麼?”
裴覦坐在那裡突然出聲,“莫不是昨兒個給你傳信那人,有什麼事兒忘了跟你交代?”
春琴臉色“唰”地慘白,沈敬顯也是神色大變。
孔朝驚愕:“裴侯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裴覦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淡地瞟了眼孔朝,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直接抬眼看向堂外:“季三一。”
“哎,讓讓。”
人群后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身材粗獷高大滿臉鬍子的季三一,手裡拎著個穿著府衙衙差衣裳的男人,橫衝直撞地擠開人群。
路過沈家那幾人時,他不小心踩了沈令衡一腳,一胳膊撞在沈家那族老臉上,在二人叫疼時連忙道。
“對不住啊,沒瞧見。”
他躬身道歉時,手裡抓著的那人直接被甩地撞在了沈家二爺身上,疼得他一踉蹌,撞上他身後的沈家三爺。
季三一見狀濃眉皺緊,甕聲說道:“我說你們怎麼回事,都喊讓你們讓讓了,怎麼就堵在這裡礙著人走路,這要是摔倒了回頭還得跟我碰瓷,說是我撞的。”
“你……”
沈家二爺覺得胳膊都快斷了,那族老更是捂著嘴疼得直哆嗦。
季三一卻是一胳膊肘將人撞開之,徑直就拖著手裡那被堵了嘴的衙差大步朝著裡面走去,等在堂中站定後,他一腳踹在那人腿腕上,將人按著跪在地上。
孔朝臉色有些不好:“裴侯爺,你們這是?”
季三一說道:“孔大人,之前我們皇城司不是移交了個犯人,給你們京兆府衙門配合審案,但是這人跟私鹽走私的案子有關,也和白家那事兒千絲萬縷的。”
“我家侯爺怕有人像是之前弄死孫家人那樣,將他給滅了口,就讓我帶人盯著些,可沒成想沒瞧著滅口的人,倒是瞧見個給你們牢裡的犯人遞信兒的,諾,就是給這個沈家的丫鬟。”
他說完之後扯掉身旁那衙役嘴裡堵著的東西,朝著他腿上就踢了一腳:
“別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