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提著茶壺給他添了茶:“哪裡就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了,她是我妻子,我自會敬她愛她。”
裴覦見他這般說話嗤了聲,那張氏溫婉大方,對太子滿腔真情,他卻以謀算換真心。
若是有朝一日被張氏察覺,散了這份真心實意的熱情,戴上面具和後宮女子一樣只將他當成君主,太子就會知道什麼叫自找苦吃。
“好了,別說我的事了。”
太子拎著茶壺放到一旁,“你那天夜裡讓人闖壽安宮的事,實在是太大膽了,你怎麼能將那幾個刺客的腦袋,扔進太后寢殿裡?”
別說是他,就是父皇聽了後都險些沒暈過去。
裴覦卻沒太多所謂,他和太后、魏家早就站在對立一面,回京後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戳他們心窩子,丟不丟那幾個人頭,都不影響他們想要弄死他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是先讓自己舒坦了才行。
“對了,你之前讓我命人將白家老二換了出來,你是有什麼打算?”
白忠傑死後,白家成年男子本也該問斬,但裴覦卻獨獨留了白家老二的命,還悄悄將人換了出來。
裴覦淡聲道:“把人給三皇子送去。”
太子愣了下,隨即挑眉:“你這是要讓老三去跟魏家鬥?”
裴覦喝著茶:“三皇子無辜受冤,被人利用突遭禁足,難不成還不允許人家替自己討個公道?”
“……”
太子默了默,“可是老三已經上過一回當了,那賬本的事他吃了教訓,恐怕沒那麼容易再相信。”
“那就要看他有多想你這個位置了。”
裴覦拿著茶杯在指尖轉了一圈,“魏家謀算你,他謀算魏家,技不如人是他自己不中用,他有沒有懷疑那賬本出處先且不說,就只說他自己,你覺得他會心甘情願就此沉寂?”
太子聞言安靜下來,以他對老三的瞭解,自然不會,更何況老三身後還有麗妃,還有朝中那些人,就算這次吃了大虧,可只要魚餌給的足,他照樣會迫不及待地咬上來。
“我明白了。”太子說道:“這事我會辦好。”
裴覦將茶杯放下來,抬頭朝外看了一眼:“這宴什麼時候開始?”
太子無奈:“還早著呢,慶安伯府這出戏想要唱得熱鬧,總得賓客都到了,臺子搭好了才行,你急什麼。”
裴覦垂眸看著自己掌心,那上面的刀口還沒結痂,他卻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見過沈霜月了。
以前碰不得,遇不得,不能交集,只能躲在暗中遠遠看著時尚且不覺得,可如今有了念想,卻覺得每一天都難熬的厲害。
“沈家的人請了嗎?”裴覦問。
太子:“請了請了,你都說了,我敢不請嗎。”
謝家,沈家,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