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沈婉儀突然吐血身亡,沈霜月又攤上那般惡名,沈老夫人氣的差點沒了命,沈夫人也是氣急傷心之下大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那段時間她纏綿病榻難以起身,後來又養了大半年才算是勉強緩過來,可是自那之後她身子就弱了很多,也不能動氣。
“阿月的事情父親定會替她出頭,您彆氣壞了自己。”沈令衡說道。
沈夫人聞言眼圈通紅,淚水湧了出來:“出頭?我們要怎麼給她出頭,她受了四年的委屈,足足四年啊,要怎麼才能彌補……”
她哭得喉間哽咽,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我怎麼能不信她,我怎麼能懷疑是她,阿月那般性子怎麼會去謀奪婉儀的婚事,我明明該相信她的,可是我誤會了她整整四年,不肯見她一面……”
想起當初沈霜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拉著她衣袖哭著說她沒有,她一遍一遍的說她是被人害的,可是她卻因為婉儀的死遷怒於她,甚至說盡了惡毒言語,她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沈夫人邊哭邊抓著沈敬顯的手:“明明當初查過的,你說你查過了所有人,可是為什麼謝家害阿月至此,害死了婉儀,你什麼沒查到?”
沈敬顯手指猛地收緊,瞳孔收縮時,嘴唇緊抿成線。
沈令衡在旁怒聲說道:“定是那魏氏手段卑劣,矇蔽了父親。”
沈敬顯垂眸遮掩了眼底神色:“是我查的不夠仔細。”
他輕拍著沈夫人的後背,見她哭得越發厲害,低聲說道,
“好了,別哭了,我會替阿月和婉儀討回公道的,也絕不會讓謝家好過,只是你身子要緊,先讓下人扶你回去休息好嗎,我等一下就去皇城司見阿月,帶她回來見你。”
“阿月會回來嗎?”
“會的。”
沈敬顯對沈夫人極為耐心,他低聲將人哄好,讓人扶著沈夫人回去之後。
沈令衡站在一旁遲疑:“父親,阿月如今跟以前不同……”
“再不同她也是沈家女,就算真要跟謝家義絕,之後也會歸家。”
沈敬顯臉色發沉,沈霜月以前最是孝順,況且四年前的事早已經過去,婉儀也已經死了,她就算不顧念其他,也該顧念她母親的身子,況且……
“這次事情,阿月怕是被那定遠侯給利用了。”
沈令衡驚愕:“父親是說?”
沈敬顯沉聲道:“刑部尚書之位空缺出來之後,太后和魏家就一直想要拉攏我,我故意藉著謝家謀害你妹妹的事與他們疏遠,就是怕沈家被拉進皇帝和太后爭權的漩渦裡,可沒想到裴覦那混賬居然還不肯放過我們。”
竟是藉著沈霜月的手,來徹底斷了他們和魏家靠攏的機會,也毀了謝家這個能與沈家接近的橋樑。
沈敬顯氣恨極了,那裴覦跟魏家的仇怨和他沈家有什麼關係,他竟是對沈家這般不留情,他這女兒也是個蠢的,怕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他咬牙說道:“你跟我一起去皇城司。”
他還不信了,裴覦能攔著他這個父親見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