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謝淮知聞言之後神色越發冷怒,當年是她百般算計他,是她害死婉儀又逼他娶了她,後來甚至用那些齷蹉手段想要跟他圓房。
要不是那一次他及時清醒過來,他險些就背叛了婉儀。
沈霜月推嬌嬌落水,害玉茵沒了孩子,她這幾年做了多少錯事他都忍了下來。
如今他們不過是做錯了一次,她就死抓著不放,還這般咄咄逼人言語惡毒,她就不能替他想想,替伯府想想,就不能思量一下這事情若是再次鬧起來會惹出多少禍事!
“不過就是些嫁妝,叫老夫人還給她,還有之前挪去貼補孫家聘禮的也一併給她補足。”
她真以為他們謝家會佔她便宜?!
常書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謝淮知坐在貴妃榻上臉色難看極了。
榻邊的小几上擺著有些枯掉的梅花,是前些日子下人得了沈霜月吩咐送過來的,不遠處的書桌上點著的青麟髓香,是沈霜月親自命人調配,點燃之後能夠提神醒腦助他辦公的。
她入府之後對他處處照顧,事事上心,哪怕知道他厭惡她卻也還湊到近前,月前入冬他染了風寒不適,她甚至還連夜熬了熬了湯藥命人送過來。
可是現在……
謝淮知看著自己腿上的傷,看到那腫脹之下皮肉卷著傷處似在拉扯,身上之前被用刑的地方也火燒火辣的疼,而常書剛才那句“夫人半句都沒過問”的話縈繞在耳邊。
謝淮知沉著眼,突然抬手就朝著桌案上揮了過去,那插著枯梅的瓷瓶“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裝模作樣。”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欲擒故縱幾日!
王大夫回了杏林堂之後,讓跟著過來拿藥的伯府丫鬟在外面等著,他則是藉口取藥繞去了鋪子後面。
杏林堂後院十分寬敞,甬道悠長直通隔壁小院,等繞進去走到最裡間掀開簾子,就瞧見屋中早就在等著的人。
“侯爺。”
剛行完禮,就瞧見背對著他的人轉身,王大夫面露詫異連忙低頭:“太子殿下。”
“起來吧。”
太子揮揮手:“你這來的也太慢了些,你要是再不回來,你家侯爺就得爬人家牆頭去了。”
裴覦面無表情睨了太子一眼,覺得他這個儲君當得還是太閒了些,有事沒事就往他這裡跑,那嘴巴還賤兮兮的惹人厭。
沒理會太子滿是促狹的目光,他朝著王大夫問道:“慶安伯府如何了?”
王驥也沒多想,只以為自家侯爺是關心謝家後續,便恭敬說道:
“那伯府看著不太安寧,屬下尋機會見了安插在他們府裡的人,那慶安伯夫人應是察覺謝家意圖,和謝淮知母子起了爭執,回府後不僅掌摑了謝家大小姐,還杖打了院中奴僕。”
太子挑眉:“喲呵,這麼厲害?”
裴覦橫了太子一眼。
太子卻半點不怕,只笑眯眯地好奇道:“那沈氏之前不是受傷了嗎,居然還能跟人動手?她不是性子一直挺軟和的。”
王驥搖搖頭:“估計是被氣狠了,所以才動了手吧,她身上那傷挺重,動了手後傷口崩裂了,屬下去時還流著血,還有沈氏身邊那丫鬟,被打得沒了半條命,不過屬下發現她居然用過昇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