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架通體漆黑的戰機，撕裂北境昏黃的天空，以一種極為粗暴的方式直接降落在最高指揮部的停機坪上。
艙門開啟。
一股混雜著硝煙和血腥味的濃烈氣息撲面而來，嗆得人喉嚨發緊。
放眼望去，整個基地都籠罩在一片肅殺與絕望之中。
遠方是連綿不絕的炮火聲，近處是士兵們拖著疲憊身軀、神情麻木地來回奔走。
楚雲走下舷梯，他一身普通的作戰服，氣息內斂到了極致，混在人群中，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年輕軍官。
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帶著狂風，直直地向他衝來。
正是北境軍神，霍雨恆。
曾經那個如山般沉穩的男人，此刻盔甲上沾滿凝固的血塊，一雙虎目佈滿血絲，整個人都散發著狂躁。
“你總算來了！”
霍雨恆一把抓住楚雲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再晚一步！狼關就真的失守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楚雲身體裡那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進去說。”
楚雲的聲音很平靜，他拍了拍霍雨恆的手臂，示意他冷靜。
指揮部內，氣氛壓抑，沒有了往日的輕鬆和淡然。
所有參謀軍官都臉色慘白，眼底是深深的疲憊和恐懼。
巨大的電子戰略沙盤上，代表著北境第一雄關“狼關”的據點，已經被刺目的血紅色徹底覆蓋。
霍雨恒指著沙盤，剛要介紹具體戰況。
“報！”
指揮部的大門被人猛地撞開，一名渾身浴血的傳令兵連滾帶爬地闖了進來，他的一條手臂已經不翼而飛，傷口只是草草包紮。
他撲倒在地，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指向沙盤上另一個亮著紅燈的區域。
“迷霧……心智……被奪……”
“是自己人……殺的……”
說完這幾個字，他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整個指揮部，死一般的寂靜。
霍雨恆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的血色更濃了。
他證實了傳令兵的遺言。
“狼關之外，突然出現大片詭異的灰霧。”
“所有進入偵察計程車兵，包括一支由化勁武者組成的精銳特戰小隊，全部失聯。”
“沒有槍聲，沒有求救，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指揮部角落裡，一位穿著特製軍服，臉色蒼白如紙的老者站了起來，他是指揮部裡唯一一位大宗師級的精神力強者。
他捂著胸口，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聲音虛弱但充滿了極度的驚恐。
“我剛才嘗試用精神力遠端探查。”
“那根本不是霧！”
老者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至極的畫面，身體抖得厲害。
“那是一個龐大的精神力領域！是一個活的地獄！”
“領域的核心，有一個無比強大的神秘人在主持儀式！”
“任何精神力低於他的人，只要踏入那個領域，神智會在一瞬間被奪舍，變成只會聽從他命令的行屍走肉！”
老者的話，像是一塊巨石砸入深潭，讓指揮部裡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意。
這意味著，常規的軍隊，人海戰術，在那片灰霧面前，不僅毫無用處，反而會成為敵人的幫兇。
去多少人，就是給敵人送多少兵！
“有什麼解決辦法？”
霍雨恆死死盯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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