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盼著,無論答案如何,至少裴渡能給她個準信,也好讓她早下決斷,至於像如今這樣每天提心吊膽。
虞笙就這樣在掙扎之中等了五天,清梅還沒有回來,她的心中也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正此時,暉園的大門被敲響,小廝通報說,永安侯府的二公子求見。
裴瑾?虞笙的心中驚了一瞬。
重生之後,她和裴瑾之間並沒有過任何齟齬,甚至連交集都很好,他這個時候找來,是為了什麼?
虞笙本是不想見他的,畢竟她的心裡,對於裴瑾始終有著深深的畏懼。
他卻又讓小廝來傳話,說自己是代表裴渡來的。
虞笙詫異之餘,還是讓他進來了。
裴瑾身著一襲深青色錦緞長袍,步伐穩健,氣質從容,舉手投足之間滿是貴公子的氣度。
若非虞笙上輩子就知道了他的秉性,必定會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認為他是個正人君子。
裴瑾端正地朝著虞笙拱手行禮:“嫂嫂,叨擾了。”
虞笙面無表情地點頭:“二公子今日過來是有何事?”
按照他們如今的身份,她理應稱呼他的表字,裴子思,但她卻如此疏離地管自己叫二公子,裴瑾眉目之中閃過半分詫異,又很快恢復如常。
“嫂嫂,我昨日出城碰見大哥了,他託我帶一封信給你。”裴瑾說著將信封遞給虞笙。
虞笙打量著信封處的密封,心生疑竇:“這信,二公子沒看過?”
裴瑾輕輕搖頭:“大哥與嫂嫂之間的夫妻密話,子思怎敢輕啟。”
虞笙撕開信封,看到了熟悉的字跡。
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雙手難以自控地顫抖起來,信紙也隨之落到地上。
“嫂嫂,你怎麼了?”裴瑾關切問道。
虞笙搖頭不答,只捂著心口,艱難地問他:“裴瑾,你確信,這信,真是裴渡給你的?”
“千真萬切啊嫂嫂,大哥親手交給我的。”
“那你可有看到我的丫鬟清梅?”
裴瑾猶豫一瞬,很快作答:“沒有,昨日我並不是在徑山寺碰見大哥的,而是在城西的郊外,他們寺裡似乎有什麼事情,派了他出來。
大哥來去匆匆,並沒有與我多說什麼,只囑託我將信交給嫂嫂,我便也沒有多問。”
虞笙仔細打量著裴瑾,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分毫的波瀾。
裴渡沒有在徑山寺,所以清梅沒有找到他。
他碰巧遇見了裴瑾,託他帶了信給自己。
他在信中說:“我已決議娶虞纖姑娘進門,擇日還俗迎親,還望阿笙成全。”
一字一句,彷彿一把尖利的匕首,直直地插進虞笙的心口,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虞笙蹲到地上,撿起那張信紙,又看了一遍。
這次,她無比確信,這就是裴渡的字。
他是真的,喜歡上虞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