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有了主意,急切地站起身來,叫來清梅清竹。
“你們隨我出去一趟。”
清梅清竹都有些不解:“這麼盛的日頭,姑娘要去哪裡?”
“跟我走就是。”虞笙神秘兮兮道。
盛夏的中午,馬車走了一個多時辰,出門時裝的冰塊都已盡數化成了水,車伕才說到了。
虞笙披著斗篷下了車,一落地,便感覺自己的腳底板都要被烤熟了。
清梅和清竹已是曬得臉蛋紅撲撲的:“姑娘,這大中午的,咱們到荒地來幹什麼?”
虞笙四處眺望,終於看到不遠處的一排茅草房。
她迅速朝那處趕去,清梅和清竹也只得跟上。
茅草房裡只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和一個牙牙學步的小孩。
老人正將小孩抱在懷裡給他喂稀粥,兩個人的額頭上都滿是汗水。
“老人家,怎麼稱呼?”
虞笙的突然出現讓老人家驚了一瞬,又很快站起身來:“老頭子姓吳,姑娘有何事?”
“我是想問,這果園的管事呢?”
吳老頭擺手道:“這裡早就荒了,哪還有什麼管事。”
虞笙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契書,“可我這有字據,這片果園當時被一個姓柳的老闆承包了,說好每年要給我交兩萬錢的租金的,我已經好幾年都沒收到錢了。”
吳老頭接過契書,他雖不識字,卻趁機打量著虞笙的表情。
見她神情坦蕩,不像是在說謊,只得轉身倒了一碗水,請虞笙坐下。
“實不相瞞,我以前就是給柳老闆幹活的,這片地種了幾年,已經沒什麼肥力了,結出來的果子又酸又澀,柳老闆不想花力氣維護,便捲了那一年的錢款跑路了。
我無處可去,又有孫兒要養,便在這邊住了下來,靠在一旁種些簡單的蔬菜為生,養活我這孫兒。”
說罷,他抬起頭看了看虞笙,有些為難:“姑娘,你可是要將這片地收回去了?可否給老頭子一些時間,讓我再尋覓個住處。”
虞笙聽得有些心酸,她打量著屋中簡陋的陳設,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
“老伯,我是要將這片地收回去,但你不用搬走。”
“啊?姑娘你是什麼意思?”吳老頭驚訝不已。
“老伯,我想要僱人在這裡種一批果樹,既然你曾經跟柳老闆幹過,想必也是會栽種果樹的,你願意接下我這個活嗎?我每個月給你一百錢的工錢。”
聽到一百錢的時候,吳老頭眼睛都亮了,他激動地站起身來,連連應是:“願意,自然是願意的,這太多了!從前柳老闆一個月也就給我們二十錢,一百錢有些太多了!”
虞笙笑了笑:“你幫我再招一批工人,你帶著他們一起種,你就算是這裡的管事,工錢自然是要多些的。”
吳老頭臉上的笑意已經滿得溢了出來,連著答了好幾句“沒問題”。
片刻後,他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又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