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你說這火盆,是在庫房裡拿的?”
“是。”
虞笙瞬間尖叫著跳起來:“我就說顏夫人的孃家怎麼會給她陪嫁火盆,我這才想起來,這是那個純金臉盆是不是?”
裴渡老老實實地點頭:“是啊,怎麼了?”
“我的天哪,你拿純金的東西來給我烤火,你暴殄天物啊!”
裴渡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真金不怕火煉,怕什麼。”
虞笙看著裝滿炭火的黃金盆子,連連扼腕嘆息。
原本計劃中的喝酒賞月的浪漫夜晚,因著這一出一出的鬧劇,徹底變成了笑話。
裴渡和虞笙相互看著對方,忍不住捧腹大笑。
嘈雜了一整日的心情,因著今晚兩個人獨處的時光,徹底放鬆了下來。
夜半,虞笙靠在圍欄邊,髮絲隨風舞動,隨意哼唱著幾句小調。
裴渡坐在火堆旁,看著她靈動的神情、放鬆的笑容,感受著馥郁滿室的花香,感到由衷的滿足。
關於後來,虞笙的記憶就不怎麼清晰了。
她喝了整整兩罐米酒,頭腦越來越暈乎。
她藉著酒勁拉著裴渡和自己一起跳舞,裴渡不會跳舞,卻也任由她拉著自己,在湖邊隨意動作。
再後來,她實在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倒在裴渡的懷中。
裴渡抱著她,一步一步,回了房間。
他細緻地替她梳髮、擦洗,給她蓋好被子,在她床邊坐了許久,又才回到自己的小榻。
這一夜,虞笙又聽見了久違的誦經聲。
她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日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的時候,虞笙迷迷糊糊地睜眼,下意識喊了一聲裴渡。
無人應答,她光著腳下了床,著急地朝門外跑去。
伸手要去推門的時候,門被從外面開啟了,裴渡看到她滑落到肩頭的寢衣,還有一雙白皙的腳。
他下意識別過頭去,聲音乾澀:“怎麼不穿鞋?”
“我以為你又走了。”虞笙眨巴著眼睛,有些委屈。
裴渡輕嘆一口氣,轉過頭來,輕揉了下她的頭:“不會,我要是走,會提前和你說的。
去把衣服穿好,來吃早飯了。”
虞笙放心下來,乖巧地點頭。
飯桌上,虞笙幾次想問裴渡,自己昨晚有沒有撒酒瘋,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眼看一頓飯都要吃完了,虞笙剛要鼓起勇氣開口,門外卻傳來了清荷的驚呼聲。
“世子,姑娘,出大事了!”
“大清早的,能有什麼大事?”虞笙不解地看向清荷。
清荷指著隔壁的方向,氣喘吁吁道:“現在侯府,侯府門口,擠滿了來討要公道的女子,她們全都是二公子曾經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