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看著只燒了一個框的廚房,痛心不已:“做個早膳而已,你怎能弄出這麼大的火!虞氏啊虞氏,你讓我如何說你才好!”
虞氏聞言立即落下淚來,她此刻癱跪在地上,神形狼狽不已,又這樣抽抽嗒嗒地哭起來,任憑誰看了,也不好意思再責怪她了。
裴明頌著人將她扶了起來:“好了,也不能怪虞氏,她一介管家小姐,不擅廚藝也是正常的,夫人你也是,好端端地讓她學什麼廚藝!”
“我……”蔣氏張著嘴,硬生生地將解釋的話嚥了下去。
她總不能說,她是故意為難虞笙的吧。
蔣氏憤憤地瞪了一眼虞笙,也作出一副委屈狀:“侯爺責怪得是,我也只是想讓虞氏好好地伺候子淵罷了,子淵常年在外苦修,日子過的清苦得很,我想著若是虞氏能貼心些,子淵也能過得如意些。”
蔣氏欲說還休地抹著眼淚,淚眼汪汪地看著裴明頌。
裴明頌頓覺頭疼不已,左一個女人哭,右一個女人哭,這一大早起來真是好生晦氣。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不過是燒了廚房,立即著人修繕便是!”
裴明頌轉身欲走,卻被蔣氏攔住了。
“侯爺說的是,既是虞氏燒了廚房,讓她受些不輕不重的處罰也是應該的,不如就由……”
蔣氏話沒說完,虞笙立即以頭搶地,痛哭流涕:“是兒媳的錯,兒媳甘願跪三日祠堂,為夫君和父親母親祈福,以抵消我今日犯下的錯!”
說罷,也不待蔣氏反應,捂著臉跌跌撞撞地朝祠堂跑去。
“這……”蔣氏原本想說的讓虞笙出錢的話硬生生被截斷了,她一時間都分不清,這虞笙是真傻還是假傻了。
但虞笙已經跑了,要錢的話便沒法再說了,裴明頌也不耐煩到了極點,大跨步離開了後廚,沒再分給蔣氏一個眼神。
祠堂裡,虞笙理了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差點沒笑出聲來。
一想到剛才蔣氏那吃癟的表情,她心裡就痛快得不行。
活了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讓蔣氏落了下風。
正開心的時候,祠堂門被推開,四個丫鬟急匆匆地擁了上來。
“姑娘,你怎麼樣?可有受傷?”
虞笙笑著將自己晨間做的事情講了一邊,四個丫鬟又驚又喜,連生誇虞笙聰明。
片刻後,清蘭又擔心起來:“可是姑娘,雖然以後不用做飯了,但您真的要在這兒跪滿三天嗎?老爺和夫人都為著走水的事情不開心,必定不會主動饒恕您的。”
虞笙神秘地搖了搖頭:“自然不可能,要做就要做得徹底一些,我要讓這永安侯府的人,從此再也不能將我當狗一樣地差遣!”
說話間,虞笙的眼睛裡迸發出濃厚的恨意。
她撩起袖子,看向清荷:“清荷,你妝點手藝最好,你幫我在胳膊上畫一片傷口,無需特別逼真,形似即可。”
清荷立即點頭。
半日後,永安侯府的第二場火,從祠堂裡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