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馬車外熙熙攘攘的聲音,虞笙掀開簾子,感受到冬日料峭的寒風和刺眼的陽光。
她深呼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裡又鼻腔進入肺腑,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林夫人見狀給她遞上了一杯熱茶:“你許久不出門了,仔細著些,不要染上了風寒。”
迎上林夫人關切的眼神,虞笙有些慚愧。
“伯母,讓您操心我了,是阿笙的不是。”
林夫人輕輕搖了搖頭,親暱地拉過她的手,話起了家常。
“你知道的,我們家就書崖一個獨苗苗,小時候每次看到你和書崖一起玩,你林伯父總是感嘆,要是我們家也有個女兒該有多好。
可惜我生書崖時傷了身子,不好再有孕,我們便只得將這心思收了回去。
阿笙,我知你幼時過得苦,那時候我們看在眼裡,也疼在心裡,只是,只是我們林家總歸只是普通的生意人,沒辦法和做官的人家抗衡,也就救不出你來。”
林夫人說著說著,竟是落下淚來,虞笙慌忙地掏出手絹給她擦眼淚,擦著擦著,自己也有些鼻酸。
在過去的悽苦人生中,林家是唯一曾經給過她幫扶的人家。
無論他們能做的有多少,她都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對她的關心和愛護。
故而林書崖雖然幾次三番在她面前對裴渡出言不遜,她都沒有真的對他拉下臉來。
一方面,她知道林書崖是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另一方面,她也顧念著林家曾經對她施加過的善意。
“伯母,您別這樣說,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過去的那些日子都過去了,我也已經不放在欣賞了。”
林母淚眼朦朧地看著她,惋惜地搖頭。
“不,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曾經向你母親提過親,你不知道她是如何折辱我們家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更不知道,書崖這些年日日苦讀,都是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好風風光光地娶你回家。”
林母一字一句,說得情真意切,卻讓虞笙拿著手絹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林家竟然真的上門向董氏提過親?還被董氏用那樣的話羞辱?
許多的畫面湧上腦海,虞笙回憶著和林書崖一起長大的過去,許久都沒有說話。
若是她早些知曉了林家做過的這些事情,她或許是很願意嫁到林家的。
林書崖對她愛護至極,林父林母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十分關心,這樣簡單而平凡的生活,是虞笙上輩子可望不可即的。
可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她重活了一世,仍舊被董氏嫁進了永安侯府,遇到了裴渡,並且愛上了他。
無論如何,如今她的心裡,都再裝不下其他的人了。
半晌,虞笙長嘆了一口氣:“抱歉,伯母,這些事情我從前的確是不知道。
不過如今,我已經嫁為人婦了,我和林家,或許終究是沒有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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