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人群在一瞬間靜了下來。
虞笙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一個長相端正,眉眼之中透露著英氣的姑娘。
被點到名的安陽侯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了看對方的身份,有些猶豫,卻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於是壓低了聲音支吾道:“做父母的,哪,哪有不為女兒家的婚事操,操心的。總不能像方大姑娘這樣,到了二十還嫁不出去吧!”
她的聲音雖不大,許多人卻也猜到了個七八,掩唇笑了起來。
方菁冷眼掃過在場眾人,將眼神落到了虞笙身上:“裴夫人,今日你家首次宴請賓客,我原不該如此魯莽,可偏生有些人長了張不會說話的嘴,我必得教訓教訓她們!”
說話間,方菁抽出隨身攜帶的長鞭,猛地一鞭子朝著安陽侯夫人抽去。
她的方向稍微偏了些,沒打到人,只抽碎了桌邊的碗碟,發出清脆的聲響,周邊的女眷更是失聲尖叫起來。
虞笙愣了一瞬,湊到蔣氏身邊問:“這是誰家的姑娘?”
“越國公府嫡女,方菁方大姑娘,哎喲這可真是個暴脾氣……”
弄清楚身份之後,虞笙趕忙迎了上去。
她實在是害怕方菁再抽一鞭,她苦心準備幾日的筵席可就全毀了。
“方姑娘,您消消氣,旁的人不長腦子,咱沒必要氣到自己身上。誰也沒說女子到了多少歲數就一定要嫁人啊,自己日子過得順心才是最為重要的。”
虞笙不是為了順方菁的氣才故意這樣說的,她打從心底裡也這樣想。
重活一世,她才懂得,幸福恬淡的生活有多麼可貴。
若是能遇到裴渡這樣的知心人,嫁人固然可行;可若是遇不到自己中意的,她也決計不願意為了求生而隨意嫁人。
聽到她如此言辭,方菁認真地打量了片刻她的神色,將辮子收了起來。
“裴夫人當真這般想?”
虞笙認真地點頭:“女子的婚姻,關係其一生的幸福,若是嫁得良人,或許還能抵禦漫長歲月中的艱難困苦,若是所嫁非人,怕是隻會在痛苦之中蹉跎一生。
故而,我相信方姑娘也只是暫時沒有遇到心宜的人罷了,年齡或者外人的風言風語都不重要,自己的幸福才最重要。”
方菁先前緊皺著的眉頭,在聽到她這樣一番話後,徹底舒展開來。
她像個男子一般拍了拍虞笙的肩膀,力氣有些大:“沒想到裴夫人倒是個爽快人,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虞笙朝她還了一禮,原想著這出鬧劇或許就能到此為止了,卻沒想到那不長眼的安陽侯夫人又罵罵咧咧地開了口。
“什麼心宜、什麼良人,哪個世家大族姑娘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你們這種小門小戶,說得出來這般放蕩的言論!”
這回安陽侯夫人是對著虞笙說的,語氣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唯唯諾諾,顯然是拿準了虞笙背後沒有撐腰的人。
“我看啊,有些人只是碰巧嫁進高門,覺得自己沒什麼配得上自己夫君的,所以就在這兒拿感情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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