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裴渡連忙發問。
“有人,有人投毒!昨夜用過晚膳之後,大家不同程度地都出現了腹痛的症狀。
年輕人倒還好,只是拉肚子,有兩位年紀大些的廚房婆子竟是臉色發青地暈死過去了。
我們忙將人往醫館送,送醫的過程中,清梅她們也倒下了,只有我昨夜食慾不佳沒有用晚膳,逃過一劫。”
虞笙聞言,身子顫了顫,裴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兩人顧不得再問其他,拉著清竹就往醫館趕。
翰林醫館裡,幾排病床上,齊唰唰躺著的都是暉園的下人。
有的人面色蒼白,有的人嘔吐連連,還有兩位婆子一動不動的,像是沒了生機。
虞笙驚恐不已,慌亂地攔住醫師:“他們怎麼樣了?這毒能不能解?”
醫師嘆了口氣:“毒不復雜,應是可以解的,只是這藥材上需費些力氣。”
“您儘管救人,用最好的藥,我們付得起。”裴渡斬釘截鐵道。
有了他這句話,醫師也就算放心下來,立即轉身扎針熬藥去了。
虞笙和清竹心急如焚地守在門外,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期間,裴渡已經去了官府報案,說是有人往家中投毒。
虞笙下意識地將他攔下了。
按照常理,昨夜他倆都應該宿在暉園,和大家一起中毒。
什麼人會下這樣的手,他倆都很清楚。
這一報官,怕是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和永安侯府之間的關係怕是會更加緊張。
自虞笙知道了裴渡心中有別的計劃,她便想著儘量和永安侯府安然相處,不貿然影響裴渡的計劃。
但裴渡卻說,有的事能忍,有的事不能忍,若是為了報仇一味地縱容他們,或許他們倆都活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虞笙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嘆了口氣,由他去了。
夕陽西下之時,醫館裡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阿笙,你怎麼在這裡?”
虞笙抬起頭,才看到是林書崖。
“我府中下人生病了,我過來看看,書崖哥,你怎麼在這兒?”
林書崖朝屋中掃了一眼,看到躺著的人,心下瞬間明瞭。
“這家醫館是我父母的產業,我有時會過來幫他們巡視。
昨天夜裡聽醫師說收治了二十幾位中毒的患者,都是你府上的?”
見他已經猜到了,虞笙也沒再隱瞞,沉著臉點了點頭。
“有人在我府中投毒。”
林書崖倒吸了一口冷氣:“投毒?你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虞笙避開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溫聲道:“我無事,我昨夜不在家。”
“那就好。”林書崖鬆了口氣,轉瞬又皺著眉頭,目光擔憂地望著虞笙
“阿笙,你如今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不是被婆母刁難,就是被人投毒,怎麼能艱難到這般地步?
這公侯之家,當真是聽著體面,內裡淨是汙糟之事!
阿笙,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離開永安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