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虞笙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
她摸著自己滾燙的臉,猶豫了許久,再問出那個問題:“那個,裴,裴渡呢?”
清荷搖頭:“晨間便不見世子,許是出去了。”
失落的感覺一晃而過,虞笙抿著唇,什麼也沒說。
這一日,她照常在院中待著,哪兒也沒去。
雖然清荷幾人一直陪著她說話,她卻感覺格外無趣,連帶著豐盛的午飯,都覺得有些無味了。
她時不時地看向院門口,每當有腳步聲響起,她都會第一時間跑去檢視,卻每次都會失望而歸。
滿腔的期待,在這一天的等待中,逐漸被消磨掉,成了失望。
夜間,虞笙躺在床上,心中煩悶不已。
她如今幾乎可以確定,裴渡是在躲她。
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尷尬是必然的,可虞笙一個女子都打算厚著臉皮面對,他卻躲起來了。
虞笙不知道,他是否生氣了。
他是個和尚,需得清心寡慾,卻在虞笙的勾引下破了戒,應該是會惱的,甚至可能還會對她產生厭煩。
虞笙越想越難耐,最後只得從床上坐起來,捶胸頓足。
都怪你自己,那麼笨,輕易就上了別人的套!若非如此,怎會發生後面那一系列的事情!
心中的不安和愧意一點一點蔓延開來,攪得虞笙寢食難安。
她硬生生在院中等了三日,卻始終沒有見到裴渡的影子,她實在等不住了。
“清梅,清竹,陪我出去一趟。”
四個丫鬟一起湧了過來:“姑娘,您要去哪兒,我們都陪著你吧。”
虞笙搖了搖頭,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找裴渡,可總歸不想在這院子裡死等著了。
“就清梅清竹就行,人多了不方便。”
她腳步凌亂地出了院子,卻在侯府門口,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虞纖身著一身鵝黃色羅裙,將她整個人襯得溫柔無比,任憑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個知書懂禮的大家閨秀。
可只有虞笙知道,掩藏在她溫柔外表之下的,是一顆多麼歹毒的心腸。
虞纖一看到虞笙,就笑著迎了上來:“笙兒,我正要來尋你呢。”
她抓著虞笙的手,四處打量著,像是想在她身上看出些什麼。
七夕次日,她派了人去瀟湘閣打探訊息,這才知道裴渡大鬧瀟湘閣,帶走了虞笙。
但老鴇說,裴渡去的那會,虞笙中藥已久,且屋內的情形無人看到,那嫖客也受了驚嚇,不願再惹事上身,故而緘默不語。
老鴇認為虞笙肯定已經失身了,虞纖等了幾日,卻都沒有等到永安侯府休妻的聲音傳出,只得親自過來看看。
虞笙迎著她的目光,冷冷地問:“你看什麼呢?”
虞纖笑著搖頭:“無事,只是看著阿笙有些瘦了,阿姐心疼得很。”
虞笙自是不會相信她這些鬼話,她掙開虞纖的手,拾步離開。
走出一段路之後,虞笙突然想起了些什麼,猛地轉過身去,看到虞纖還站在永安侯府的門口。
她冷著一張臉,仍舊用那種充滿打量的目光盯著自己,卻在自己轉過頭的一瞬間,換上了一張笑臉。
虞笙心中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抬手示意清梅清竹靠近:“走過那個轉角,我們藏到隔壁宅子裡去,清梅你在隱蔽處看看,虞纖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半句話虞笙沒說出口。
她要弄清楚,昨晚擄走自己想要壞了自己清白的人,是不是虞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