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書寫速度不緊不慢,伴隨盧兆衡提問,何雨凝心情也逐漸放鬆,偷偷瞄了眼又快速收回,字跡剛勁有力,字與字之間排列整齊有序,和她一手字截然相反。
偷瞄這一小動作被盧兆衡捕捉察覺,通常都是看他臉的佔多數,這姑娘在觀察他字跡。
何霖現在氣金紹楨氣的要死,“盧律師,我女兒這個情況能勝訴嗎?”
任何案件都無法給當事人做出承諾,“還是要看我方提供的證據,我會盡力爭取的。”盧兆衡如實告知。
真是個可憐的姑娘。
“那麻煩您了。”寧姍送他到醫院門口。
*
晚上收工,秦淑珺剛卸完黏糊糊的妝,面板水潤,毛孔都在自由呼吸。
趙鴻璟:“棠棠睡了嗎?”
“還沒。我正想問,阿凝的案子勝率如何。”
“盧兆衡跟我說,法院會有比較大的機率支援對方。”
秦淑珺一急,臉上的面膜移位。“為什麼?”
“你又著急了。先聽我說,”趙鴻璟詳細轉述其中道道。
聽完秦淑珺不寒而慄,太恐怖了,人怎麼能壞成這樣。“阿凝也算因禍得福,不然和這種人結婚,她那麼單純的人,被算計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影片那頭沉默,手機鏡頭朝天,趙鴻璟不確定秦淑珺是不是睡著了。他試探著喊了聲。
“我以後還是不要結婚了,從我兩個哥哥那邊過繼孩子一個養著。”秦淑珺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別介,那他怎麼辦?
“棠棠,別這樣,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你不能因為一棵歪脖樹放棄整個森林。”
趙鴻璟現在恨死金紹楨了,他得轉告盧兆熙,下死手,別留餘地,體面這種人不配。
再喊,那邊已經睡著了。
*
電影輾轉,從邊陲寧城到凌市取景,天氣也從盛夏到初秋,秦淑珺水土不服連打噴嚏,身上還起疹子,又不能撓,否則就是一大片,看著很嚇人。
譚星宜陪她去醫院看病,醫生給開了內服的外用的,內服的還好,外用需要再準備一個房間。折騰了十幾天,秦淑珺自費給劇組奶茶小點心。
劇組結束拍攝,秦淑珺也慢慢好起來。
殺青的那天,秦淑珺抱著兩束花,一束百合一束鈴蘭,伴隨倒數三個數,和大家一起比心。
凌市航站樓,秦淑珺坐在候機室木椅上休息。
趙鴻璟:“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要。”兩個字發過去,秦淑珺感覺這兩個字太冰冷,又補充,“我有保姆車,不想耽誤你工作。”
“這麼久沒見,我想親眼確認棠棠是不是瘦了。”
秦淑珺捏著衣服繫帶,心底反駁,幾乎隔一天就得開影片,怎麼就很久沒見了?
手機彈出晉禾訊息,“阿珺,朕要死了,我要抑鬱了。我求編劇把朕寫死,她說還沒到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