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夏洛克。”
隨著鄧布利多揮動魔杖,小矮星·彼得當即閉上雙眼,直接昏迷過去。
顯而易見,他是不打算讓夏洛克繼續問下去了。
差不多得了,再像這樣問下去,斯內普的老底都要被翻出來了。
服下了吐真劑的人並不會說謊,這一點沒有錯。
可如果這個人本身對於真相只是一知半解,那麼他說出來的話也就是他以為的真相。
偏偏關於斯內普的事情屬於最高機密,特別是在如今這個伏地魔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的敏感時刻,鄧布利多也不得不更加謹慎。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無奈地看向夏洛克。
這個少年的確厲害,僅僅憑藉著蛛絲馬跡就直接撥開層層迷霧,愣是找出了隱藏了十二年的真相。
可也的確是不讓自己省心。
如果換成哈利能有這樣的智慧,那該有多好啊。
看著斯內普那幾乎要噴出火焰的目光,鄧布利多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有了應對之策。
“夏洛克,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可以回答我嗎?”
“毋庸置疑,校長”,夏洛克看向所有人,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這件困擾了我們一段時間的案子總算告一段落了,現在,我歡迎各位提出任何問題,我決不會再拒絕答覆。”
眼看著夏洛克擺出了一副答疑解惑的模樣,鄧布利多看了看其他三位教授,不由莞爾。
咱們到底誰是老師,誰是學生?不過他心胸豁達,也不介意夏洛克的態度,隨即直接丟擲問題:“雖然事實已經證明了你的推理,但我很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隻老鼠就是小矮星·彼得?僅僅憑藉著彼得斷掉的那根手指和那個窺鏡,似乎有些過於牽強了。”
“當然不僅僅是這些。”
夏洛克悠然道,“我曾經對我的好友哈利說過,所有看似異乎尋常的現象之下,一般都不是什麼阻礙,反而是一種線索。
在解決這類問題的時候,最主要的就是演繹法,即使用推理的方法層層回溯。
這種本領非常有用,本質上也很容易。
可惜的是,大多數人在日常生活中往往都會忽略這種方法,能夠真正使用這種方法進行推理的更是少之又少。”
麥格教授皺起眉頭:“夏洛克,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夏洛克再一次露出了微笑,“好吧,我儘可能把它說得更明確一些: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在知道一系列事實的時候,他們的大腦可以把這些事實聯絡起來,透過思考推倒出可能的結果。
但反過來說,如果知道結果,他們卻並不能推斷出這些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而這,恰恰就是我說的演繹法。
現在讓我們對這件事情重新覆盤,不難看出,其實彼得暴露出的線索其實已經足夠多了。
至於那個窺鏡,正如我先前說的那樣,不過是最後一塊拼圖罷了。”
夏洛克頓了一頓,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正如你們知道的那樣,斑斑的年齡長得不像話,這是擺在我面前的第一個事實。
在麻瓜世界,一隻老鼠的壽命根本不可能有這麼久。
羅恩從埃及回來以後,覺得斑斑狀態不對勁,我們一起去了對角巷的神奇寵物商店。
那裡的女巫告訴我,在魔法世界,像這樣一隻老鼠同樣也活不過三年。
後來我又問過了它的上一任主人珀西·韋斯萊和韋斯萊先生,他們告訴我,斑斑在很早以前就來到了他們家。
不過當時我的思想中絲毫沒有先入為主的成見,所以自然不能據此就作出推斷。
況且,就像羅恩說的那樣,可以強行解釋是韋斯萊一家把它照顧得很好。
可恰恰從今年開始,它的狀態卻開始直線下滑——這是第二個事實。”
夏洛克看了看瘦了數十斤的彼得,冷冷地說道:
“從埃及回來以後,這隻耗子的體重就開始一直下降。
原本羅恩以為是它水土不服,但他卻忽略了一點,那個時間節點恰恰就是布萊克越獄的時間。
在我們一年級和二年級的時候,這隻胖老鼠除了吃就是睡,有的時候還會把羅恩的床單弄得一塌糊塗。
正如我曾經向哈利解釋過的那樣:一個人的習慣往往會把他最真實的一面暴露在大眾面前,在犯罪偵查學中,一旦某人表現出跟平時習慣大相徑庭的行為,往往就意味著案情即將產生重大突破。
雖然當時我還沒有意識到這隻老鼠是由人變化而成的,但這也讓我加重了對這隻老鼠的懷疑。
直到克魯克山開始一而再、再而三針對他——這恰恰是第三個事實。”
夏洛克伸出手摸了摸赫敏懷裡的克魯克山那毛茸茸的大腦袋,頗為感慨地說道:
“還是那家神奇動物商店的女巫告訴我們,這隻貓的身上有貓狸子的血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能讓它能辨別出那些心懷不軌的混蛋!”
羅恩張大了嘴,看著赫敏懷裡的克魯克山,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因為這件事情又跟赫敏吵了一架。
直到進入這間辦公室之前,兩人甚至都沒有跟對方說話。
“貓狸子嗎……”
鄧布利多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其他三位教授看向赫敏懷裡克魯克山的目光也變得有些特殊。
“第四個事實就是盧平教授告訴我的那個細節,當年的彼得被炸成了碎片,他媽媽收到的他的遺體只有一根手指。
巧合的是,斑斑,也少了一根爪子。
更重要的是羅恩告訴我,從他們一家人得到它的時候,它就是這個模樣。
再結合窺鏡在三次不同場合下的示警,以及它本身並沒有損壞這件事情,我特意向哈利借走了它,打算做一個最後的測試。
結果不出所料,當我拿著它再一次出現在斑斑身旁的時候,窺鏡又一次發出了示警,這,就是第五個事實。
一個兩個也就罷了,但是當無數的巧合重迭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做出了一個大膽假設。”
夏洛克看向斯內普,“還記得那個問題嗎,先生,透過阿尼馬格斯變化的狼和普通的狼人有什麼區別?”
斯內普還在為夏洛克剛剛的問題耿耿於懷,此刻聽到夏洛克主動開口,自然是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想說什麼就直說,如果你不想說,那麼我建議你最好閉上那喜歡賣弄的嘴,大偵探福爾摩斯!”
對於斯內普的惡劣態度,夏洛克絲毫不以為意,他慫了慫肩,“看來你記得很清楚,阿尼馬格斯可以自由選擇在什麼時候變身,狼人卻沒有辦法選擇。”
斯內普感覺自己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氣卻無處去使,不由格外鬱悶。
盧平教授聽到這個問題,也是頗為尷尬。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夏洛克剛剛問著問著,竟然把自己是狼人的秘密挖了出來。好在所有教工原本就知道這件事情,至於這個四個小巫師……看他們的模樣,對此並不是十分介意,這才讓他略感安慰。